临近正午时分,墨迹的早朝在李清平的挥手下散去,站了一个多时辰的江渊出了金銮殿后使劲锤了锤发酸的小腿,等其下完台阶来到地面,早就等候在此的徐林皋谄媚地迎上了江渊,作为他张叔手下的第一狗腿子,他自是认识这位司礼监的第二大太监。
徐林皋低眉顺眼地走在江渊之旁,而后很是恭敬地道:“江大人,皇主宣您到乾安宫,奴才为您领路”
话罢,徐林皋躬身请江渊先行动,后者淡淡地嗯了一声,而后便朝着乾安宫的方向走去,途中徐林皋给他说了不少的好话,并且语气极为卑谦,江渊对此并未出现什么波动,像这徐林皋这种风吹两边倒的太监,他对其并无太多兴趣,若不是因为他张叔儿的原因,恐怕他都不会过多搭理此人,朝中的太监因为无后的原因,所以多会培养一些义子,而徐林皋也算是他张叔儿的半个儿子,不过与他不同的是这半个义子并不是很讨他张叔喜欢,只因为这个奴才阴奉阳违的厉害。
太监领路,江渊沉思,不大会,两人便到了乾安宫,徐林皋再次给江渊行礼,而后在拱门外道:“江大人,皇主交代了您来了直接进去就成,不必等人通报,江大人您请””
“好”
回了一句的江渊迈步入拱门,门口的将士果真没有拦他,甚至连日常谁来都会进行的身都没有搜,暗自砸舌他点赞李清平玩的好一手不放过任何机会收买人心,便迈着方步三弯两转的来到了乾安宫的门前。
刚想起手对着屋内拱手禀报,里面就先传来声音道:“江小子,进来吧,这里没外人”
心中觉得李清平不每次都不把他当臣子的江渊迈步入门,而后便见到了已在宽椅之上落座的天子,四下瞧了两眼的江渊目光定格在右边的剑架之上,瞄了两眼之后,他再次看向李清平,后者在台上据他七八步低头看什么东西,瞧着现在天子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便自己迈开步子走到了剑架之旁,之前他就知道李清平及其喜爱好剑所以上次才送了一把精锻剑来。
一把一把的瞧过,江渊在最后发现了自己的送的那一把,嘴角抹出一点笑意,他能想象到当初缺的这把剑被霍言拿走之后的样子,虽说这里的有三把剑都是福伯打造,但李清平这么喜欢收集名剑,突然被他坑走一把,想来也不会多舒服,不过他礼尚往来还了一把,也算是投桃报李了,毕竟精剑他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惊鲵却实打实的只有一把。
正当江渊看的入神之时,台上的帝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来头,看着江渊在台下肆无忌惮打量抚摸自己的爱剑,他饶有兴趣的没有出声打断,旁边同样要看帝王脸色的张忠祥多想给他的大侄子提个醒,但因为李清平没有说话的缘故,他也只得闭嘴不敢多言。
时间缓缓流逝了盏茶,江渊从东到西将乾安宫内的东西看了一个遍,在他想继续逛下去的时候,李清平笑着出声到:“江小子,孤在上方头疼今日之事愁眉不展,你可到好,来了孤的宫内却像回了自己家一般,孤是该夸你无二心,还是该治你无视帝王之罪?”
“皇主,你让门口的人把我带来,让我入宫也不说话,我无聊可不就只能看看威武的帝王平时都干些什么?不过皇主,今日你把小子喊来,到底是所谓何事啊?”
江渊被声音吸引回来之后便根据李清平的态度也回了两句,天子给他好脸色,他自是不能作死的再去其三叉神经上横跳。
“你这小子,都是你的歪理,张忠祥”
“赐座”
不够尊重帝王的江渊得到了大多数人都不会有的待遇,张忠祥听候吩咐笑着下台去为江渊拿凳子,后者也从窗户里面往中间走了走。
也不知帝王心中是不是就喜欢不把他放在眼里之人,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太监,像自己大侄子一般在皇主面前如此作为的人绝无仅有,不过他的大侄子能受到如此待遇,他这个当叔儿的自然也是开心,搬来凳子给江渊的张忠祥只笑不说话,不过眼神中的喜爱神色却掩盖不住,江渊笑着接过凳子,而后点了点头。
张忠祥转身变脸,方才还笑意盈盈的脸色在面对到帝王一边之时瞬间切换的正经无比,待到其走上了台阶之后,李清平才对着他道:“今日早朝结束之时,孤观你还有话说,眼下无外人,可否说与孤听听?”
琢磨半天李清平想法的江渊着实没猜到台上之人是因为此事喊他前来,伸手摸了摸鼻子的江渊笑了笑,而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给皇主看个东西,但当时百官都在场,我也不知道拿出来之后会不会被记恨上,所以才没在朝上禀报”
“哦?什么东西可以把百官都得罪?”
李清平一肚子的好奇。
“就是这个”江渊拿出一本奏折,而后便从凳子上起身朝着李清平走去,边走他边说道:“前日我云溪苑被歹人偷袭,死了好几十人,手下人调查发现此事和世家有所牵连,于是我就去找陈尚书要了些户部的账本,想看看这些人有没有偷税漏税,皇主您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打不过养士千人的庞大世家,所以只能走点旁门左道”
说着,册子就被放在了李清平面前的案几之上,李清平拿起册子观看,而江渊见天子陷入观看,他也就识趣的不再啰嗦,在台上站了没多大会的江渊在一声摔册子声中吓了一跳。
“皇主,您这是生谁的气呢?这气坏了身子可不划算,您想想您要是一下气过去了,这天下谁来管,届时百官没了您这根定海神针,那还不得大乱啊”
李清平本就在气头之上,听到江渊这不说人话的安慰,当即就气笑着道:“你小子是巴不得本皇主饮恨在此吧,说说看,你想如何?”
“什么如何?皇主在问我吗?”
“少跟孤打马虎眼,你所行之事,当真以为本皇主不知道吗?也是周、苏两家目前应顾不暇,否则你小子的云溪苑早就被人家推平了,现在正处在与世家的斡旋之中,你小子少给本皇主添麻烦,不过这个册子确实有大用,至于你云溪苑的死去的人手,孤改日从北驻军中抽调一百人给你补上”
尬笑的江渊向后退了一点,而后眼神中有不爽的神色,或许在李清平这个帝王眼中,几十人的命无足轻重,但是对他而言小花,小钱,以及那些他还未能认全的面孔来说,这些人都是一样的。
“怎么,你小子不满意?”
觉得无伤大雅的李清平已经在盘算如何用这个册子再给世家一个教训了,根本没多关注江渊的想法。
“皇主,世家之人偷税漏税,瞒报物价,屯粮存铁,您应该比小子更清楚,现在这些世家闻风而动犹如惊弓之鸟,前日官员小史被查抄之后,世家便开始了行动,他们虽然没什么兵力,但靠着他们手中的钱财却足以让南清迎来一场大的经济战,这对现在的南清来说不容乐观,而且臣已经观察了近几天的京城粮价物价,凡是世家所插手的地方,都有一定程度的涨幅,您若是在不动手制止,恐怕京城的百姓马上就会吃不起粮食,而且臣还想请皇主准允臣,去找世家的晦气”【1】【6】【6】【小】【说】
“不可,其他条件孤可以考虑,但是在台面上插手世家之事不行,你小子行事不计后果,孤不会准允”
“你今日呈册有功,孤会派人封赏,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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