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陈东亭要你做的?”赫臻叹道:“朕在归朝的途中得知真相时,心内的惊恐并非半点,你的气度、你的个性、你的素养,很难让朕想象你竟会做这样的事,即便是你父亲要你做的。若不是宇儿昨日出言相劝,朕恐怕永远也不想再和你亲近,因为朕不晓得……”
璋瑢匍匐于地,哭泣道:“臣妾万死。”
“妍儿!”赫臻将她扶起,锐利的目光看着她,“朕是帝王,不可能一生专情,你和宇儿,朕同样珍惜!你知道朕为什么要你查徐氏的命案吗?”
璋瑢哽咽道:“臣妾……臣妾不知道!”
赫臻叹道:“其实朕也说不清楚,每当看到你,朕就会莫名地信任你……即便是如今,这份信任也决不亚于朕对宇儿。”
璋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看着赫臻,不住地摇头,哭道:“臣妾不值得,臣妾不值得……”
赫臻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你应当和宇儿一样,只要做朕的妍儿就够了……”
裕乾宫红灯高挂,茜宇着实心里欢喜,在她的心里,始终对于“水晶宫”一事心存愧疚,如今赫臻能够复又疼惜姐姐,让她略略宽了心。
一连几日,赫臻皆留宿于裕乾宫,敬妃头顶的光环重新闪耀起了光芒,宫嫔们连忙换了嘴脸,裕乾宫复又热闹起来。
朝廷上撤藩一事迟迟不得解决,赫臻在朝堂上也很少再提,如今除了礼亲王称病不上朝外,傅嘉同样不再出现在了朝堂之上。身为宰相的陈东亭难以揣测皇帝心中所想,一时摸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决定找女儿来商议,却不料一句“娘娘身体不适!”生生把他挡在了门外。
他虽然莫名,但也无奈,正欲离开,却被一太监拦住!
“陈大人!老佛爷在寿宁宫等您呢!”那太监尖细着嗓子道。
不远处,茜宇缓步而来,眼瞧着陈东亭跟随太监离去。待她走至宫门前,紫莲已迎了出来,“娘娘!我家主子等着您呢!”
“嗯!”茜宇应了,眼神却盯着远去的陈东亭,口中道:“陈大人来过了?”
紫莲摇了摇头,“陈大人没见着我家主子!”茜宇眉心挑动,提了裙子进去了。
“姐姐叫我来有事?”茜宇进来时见璋瑢正坐在内殿里缝着荷包。
璋瑢抬眼瞧她,脸上的笑容,让茜宇隐约间感到如释重负。
“你这丫头,如今越发想不到我,我巴巴儿的把你请来,倒不耐烦。”
“姐姐又冤枉我,”茜宇赔笑道,“姐姐明明知道如今我被小昕儿拴得死死的,这会儿又不让我带着孩子一道过来,我人虽然是过来了,这心还悬在屋子里呢!”
璋瑢笑道:“瞧瞧瞧瞧!如今半句不离孩子。”
“倒不是为了昕儿!”茜宇鬼笑道,“如今姐姐和皇上你浓我浓的,我若厚脸跑来坏了你们的好事,恐怕你做梦都恨我呢!”
璋瑢气地满脸绯红,嘴里啐道:“这蹄子,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便伸手上来,不料忘了手中的针来,一下扎到了茜宇正挡着嘴的手上。她“哎哟”一声叫起来。
“看看!不该闹的!”璋瑢紧张不已,急急抓了她的手来回看着,嘴里道:“扎哪儿了?要不要紧!”
茜宇嘟着嘴,撒娇地靠在她肩上,嘴里道:“说你恼了吧!皇上不在你就拿针扎我,要是皇上在时我跑来了,你还不吃了我?”
璋瑢把荷包和针线拿得远远地,用手拧了茜宇的脸,骂道:“看来还要多扎几下,不如缝了这张嘴!”
“姐姐这么凶!”茜宇坐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她,“不如把昕儿交给姐姐管教,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璋瑢听说茜宇要把孩子给自己来管教,虽然只是句玩笑话,却也是对自己的信任,加之“无沸散”一事,感动顿时由心扩散至全身,她盈盈地望着茜宇,渐渐收了笑容。
“姐姐怎么了?”
“好妹妹!”璋瑢有些哽咽,“姐姐本想去你那里的,可是你那儿人多,不好说话,所以才请你过来!只为了对你说声谢谢!”
茜宇意识到姐姐在谢自己什么,心里也是一阵动容,但不愿姐姐难过,便眯起眼睛笑道:“谢我什么呀?谢我不在皇上宠幸你的时候搅了你的好事?”
璋瑢羞红了脸,双手推搡着茜宇,嘴里道:“走走走!白白叫你来的!”但还是拉了茜宇的手道,“谢谢你在皇上面前替姐姐说话!不曾想有一天,姐姐也要妹妹你来照顾,这不是赌气的话,姐姐真的很感激你!”
茜宇莞尔一笑,“其实那晚妹妹只是提到了姐姐,皇上什么都没对我说,我还担心……”茜宇怕姐姐不自在,便住了口。
聪明如璋瑢,她温温地笑道:“到如今,姐姐还有什么经不起的?”
“皇上那晚什么都没对我说,我还担心我白白提了姐姐呢!”
茜宇的笑容在璋瑢眼力显得那样纯美,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赫臻为什么叮嘱自己,千万不能告诉茜宇“无沸散”是她自己给自己吃的。因为在赫臻的心里,茜宇亦是纯美的,只是赫臻不知道,这件事情茜宇比他更早知道。
裕乾宫里姐妹二人说不尽的温情,这一厢陈东亭早已跟着太监到了寿宁宫,他垂首进去,俯首请安。
太后稳稳地坐在上座,缓缓开口道:“陈大人,别来无恙啊?”
“托老佛爷的福,老臣一切都好!”
太后轻轻褪下了护甲,闲闲道:“哀家看东亭你脸色红润,自然是一切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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