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合上,将满室的药味囚禁于此,一滴热烫的泪从即将枯槁的身体中挣脱而出。
严暮自出来之后并没有见到红姑,她孤身一人想要返回自己的宫室,被慌不择路的小宫女撞了满怀。
她蹙眉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刚要问话。
小宫女却告罪都没有,觑她一眼见她身上没有什么华贵的饰物,便跑掉了。
严暮自摇摇头,刚要继续赶路,被一双劲手的手拉入无人的甬道。
落入眼帘是那双温润的眸子,杜英哼笑一声:“三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媏媏的瞳孔微缩,面上却是沉静:“首辅大人,这里是皇宫禁内,你我如此怕是不妥。”
杜英闷咳一声,嘴唇红得惊人,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按近一分:“怕什么?怕赵玉吗?他已经死了。”
“什么?”眼眸中的平静被打乱,她微扬起脸,想要在杜英的眼中读取答案。
温润如玉的眉眼染上笑意,看不分明真假:“他死了,这不好吗?他生来是站在巅峰的矜贵,稍微动一动手就能碾碎你。我与他不一样,若是我称帝,会爱护你呵护你。”他冰凉的手捧住严暮自的脸侧,歪头道,“啊,差些忘了,其实你与他是有过相似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站在巅峰的矜贵。可是,三娘子,世上最不合时宜的就是差一些火候匹配的身份。我与你才是最登对的。他死了,你高兴吗?”
严暮自皱着眉头:“你在撒谎,他不会死。”
杜英知晓她想要什么样子的答案,什么样子的话题,但是他不接,仍旧是自顾自道:“‘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你当时是这么说的,若不是有你的一饭之恩,我现在也死了呢。三娘子,你愿不愿意跟我好好活下去?”
他的眼神不再温润,像是癫狂的蛇,疯狂吐出信子。
杜英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手帕,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你看,他死了。这是他放在胸口的东西,若不是死了,我怎么能拿到呢?”
媏媏愣愣看着那一帕被血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手帕,耳朵轰鸣一声,细细碎碎的线扎破她的耳膜,让她无法思考。
那朵歪歪斜斜的花,是她绣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夺那方帕子,杜英却将那个帕子收回怀中:“让我猜猜,这一帕那朵花才是你绣的,对么?”
他当日拿到的那一帕,与赵玉珍藏的这一帕上有重合的绣工,只有一点不同。
就是那朵歪扭的花。
“给我!”媏媏嘶声道。
杜英抓住她的手腕,冷不丁笑出声来:“你后悔吗?后悔年幼的时候给了一碗饭,让我活到现在,是么?”
“悔不当初。”媏媏虽然不记得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是却咬牙切齿道。
“湖州有名的‘温柔淑女’严暮自不该这么说,这未免太过于刻薄。”杜英执着的笑意未曾消散。
“可惜我不是什么真的温柔淑女,相反,我睚眦必报。若是他受伤了,我恨不得吃你的血肉。”她冷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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