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严娘子亲手糊的灯笼,可画了一下午,真亮堂。”风岩笑眯眯,他还跟着涂了几笔颜色呢。
冬日风冷又急,门头上的两盏小孔雀灯里头的灯烛足有婴儿手臂那般大,重量重些风吹时晃动的幅度也要小上许多,幽幽发着令人心暖的光。
“丑死了。”
赵玉这么说着,嘴角却不自觉往上扬起弧度,径自往那两盏灯的方向走去。
朱果看着一桌子的菜,小心翼翼:“娘子,真的不要奴婢再去太子殿下那边禀报一声吗?”
这一桌子丰盛的菜都是严暮自亲手做的,做完灯笼之后又足足忙了好几个时辰,如今天都黑了,也没见太子殿下过来。
严暮自觑一眼桌上变凉的菜,漫不经心用柔荑轻点着桌子。
“不是把沉香饮送过去了吗?不急。”
翠圆站在门口望风,远远看见园径中那两道高大挺拔一前一后的身影,闪身进内屋,放轻声音道:“来了。”
赵玉进来时,只看见一道落寞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前,长发编成一个斜辫,黑顺长辫划过柔颈削肩,再往下是细若一掐的腰。
翠园和朱果是面对着屋门的,见到赵玉进来俱是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在说太子殿下怎么过来了。
这段日子中,公事繁重,赵玉便是住在书房了。他过来的时候大多严暮自已经睡下,所以,在赵玉眼中,二人这样的表情也是正常。
“太子殿下金安。”翠圆朱果行礼道。
严暮自像是听见了什么可欣喜的好消息,蓦地一回头。
鸦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度,一缕碎发恰到好处在脸颊侧旁落下,水亮的明眸中尽是惊喜。
“殿下终于来了。”她似是娇嗔。
“这么多菜。”赵玉不动声色瞥向桌面上。
尽是些他中意的菜色,他将目光投向风岩,见这家伙默默仰头看房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站起身来,白细的指尖往他颈前伸去。
勾住披风系带,解开系带的瞬间若有似无碰上赵玉的喉结。
这似是不在她的意料之中,绯红漫上面颊,帮他把披风挂起。
赵玉隼利的目光盯着她柔白微粉的指尖,喉头轻动。
满桌的菜被婢女们撤下去重新加热,风岩也十分有眼色地退下,将门带上。
二人对坐,严暮自甫一对上他的目光,就好似是被惊到的雀鸟,红着脸挪开一点视线,这才幽幽开口。
“这么多菜是因为我想着,若是什么时候太子殿下想起这里来了,也能马上吃上喜欢的饭菜。”她的脸适时偏侧,柔黄的烛光照在她的香腮,更显得美艳绝伦,娇态毕现。
赵玉支颐:“媏媏想孤过来了?怎么也不差人过来说一声。”
“嗯……”她垂首,恰到好处露出一截白晃晃的粉颈,“我想着殿下政务繁忙,不该搅扰。可心下总挂着殿下,晚上一个人怎么也睡不好……”
赵玉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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