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之前我送她去过一次花街,对她印象很深。”就算戴着口罩帽子,他也能认出她,庄灿是个很特别的人,这种特别不仅限于样貌的出众,徐鹏笃定道,“她在查您,大小姐。”
“看来,她已经发现了码头的秘密,她和警察一起出现,想必那些警察也是她引来的。”徐鹏眯眼道,“我们的人阴差阳错地把她当成了逃跑的女孩,在抓她的时候,被人救走。现在看来,救她的人应该就是三少爷,除了三少爷,还有谁能如此自如又神鬼不觉地出入东疆码头?三少爷知道她在查您,他在包庇她。”
靳舒宁:“既然如此,她就不能留了。”
她让徐鹏靠边停车,“我给二叔打个电话。”
靳长丰刚从警局出来,码头今晚因为涉嫌走私货物被查封,他现在一脑门子官司。
杜老板的货莫名其妙就被查了,提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他的人也因为持枪袭警被抓了进去,现在码头都被封了。
靳长丰现在是左右为难,首先码头是他的,如果他证明了自己是不知情的,那就属于渎职;可若是不证明,不仅属于渎职,还可能涉及走私罪,总之怎样都要担责!
靳舒宁:“二叔,你要帮我,庄灿是警方的人,她在查我,甚至已经查到了云歌头上,云歌的事情绝对不能败露,所以她不能留。”
“她是警方的人?她是警察?”
“这个还不确定。”不管是与不是,都不能留,靳舒宁还有份私心,是为了老三,这女人留在老三身边绝对是个祸害,一开始她的直觉果然没错,所以,早一天除掉早一天省心。
“辉叔本来计划今晚带人出港,幸好警方那边有我们的人,在警察行动前传递了消息过来,我们提前一小时将人转移了。”所以那些女孩并没被警方发现,不过在转移途中,又有一名女孩趁乱跑了,加上昨晚跑的那个,这两个现在还没有找到。
这是个大隐患。
“原来如此!”靳长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杜老板那些蠢货看见警察来了,以为是来查封他们的,不打自招,自投罗网,直接和警察干了起来,最后持枪罪、袭警罪、走私罪,三罪合一,不仅人进去了,货也给扣了,连带着他也一块倒了大霉。
说来说去,还是靳舒宁搞的事儿。
靳长丰本来就对她有意见,十分看不上她装神弄鬼那一套,偏那位还就迷信这个,对她宠爱有加。
靳舒宁和陈辉的兰花社,在靳长丰看来,简直是一群妖魔乱舞、丧尽天良的疯子,听说他们每隔五年就要给康家弄一次人肉献祭,而且用的还是活体少女的身躯,献给海王爷,保家族永盛不衰……五年前成功弄了一次,算了算,今年又是第五年了。
“法子我没有,人我可以借你。”之前靳长丰还想留着庄灿,作为掣肘靳朝安的软肋,不过她若真是警方的人,确实也没留着的必要。
而且靳长丰手里其实已经握有一张王牌了,别看他现在被处处吊打,那是因为他还没把王牌拿出来,等出牌的时机一到,总有他翻身的那一天!
拨乱反正篇
景园。
等靳舒宁的车一走,延良便带着齐优冲进了三哥的房间。
刚刚回景园的路上,延良提前给齐优打了电话,在三哥身边做事的,都是聪明人,延良不必明说齐优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片刻不敢耽误,提上医药箱,带上助手便赶了过来,车子隐藏在景园门口待命,等见到靳舒宁的车出去,才立刻开了进来。
一进来,齐优就和延良配合着把靳朝安肩膀的子弹取了出来,那位置很深,子弹出来的瞬间,带出血呼啦的一片烂肉。
靳朝安紧绷着下颌,咬牙发出沉沉的一声闷哼。
庄灿跪坐在床的一角,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亲眼看着靳朝安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刀子是如何一点点剜进他的肉里,她看到他青筋暴起的手腕死死绞着床单,她爬过去想握他的手,想把自己的手给他抓,可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大手一挥,听他厌恶地对她吐出一个字,“滚。”
庄灿擦了擦眼泪,“我不滚。”
刚取完子弹,最是虚弱的时候,动气更会引起血崩,齐优刚给靳朝安把液输上,准备缝针,他额头也全是汗,是被吓的,他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劝庄灿,“先出去吧,老三现在要缝针,缝完必须休息,这个时候就别再跟他顶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靳朝安闭着眼睛,高耸的眉骨紧绷着,沁着冷汗,能看出他在痛,也在忍,可旁人都以为他忍的是枪口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痛,到底是哪般。
延良实在看不下去,就要跪下求庄灿,“三哥现在不想看见你,你就出去吧!你在这,三哥也休息不好,三哥为什么会受伤,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话音刚落,庄灿就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时靳朝安发出一声猛咳,齐优赶紧俯身查看他伤口,就怕刚刚止住的血这会儿又崩了,靳朝安捂着嘴,对延良道,“别再废话,赶她走。”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靳朝安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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