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烬霜忙捂着脑袋,扑腾着往后退了几步,一时眼冒金星,嘶声抽气。
一双云纹锦靴缓慢地从黑暗里现出来,沉稳朝他逼近。
李烬霜看清沈濯的脸,顾不得疼了,扬手将锦囊藏在背后,气息不稳:“你、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沈濯面无表情,蓝眸深邃静谧:“不要藏了,我都听到了。”
李烬霜干脆不装,狠狠皱眉,揉了揉生疼的额头,龇牙咧嘴,越过他坐到榻上。
“你听到便好。”他把锦囊放在跟前,心情不佳,话语也冷淡疏懒了许多,“我明日要去一趟内门,还回去。”
话音一落便咋舌。沈濯肯不肯放他走?
沈濯瞥了眼锦囊,半是不解,半是好笑:“别人自愿送的东西为什么要还,你不喜欢?”
李烬霜稍微松懈,不想生事,平静道:“是啊。”
沈濯不理解人世间的弯弯绕绕,一心一意想做他主人。要让他知道还有祁寻这号人,怕不是要翻了天。
“不喜欢扔了就是。”沈濯道。
李烬霜皱眉,无奈解释:“别人送东西,就是不喜欢也不可扔掉,心里应当敬重。”
沈濯挑眉,快言直语:“那你原物归还,也算敬重?”
不是更羞辱人?
李烬霜被这条不谙世事的龙堵得无话可说。沈濯心性残暴,看事却直接纯粹,往往一针见血。
沈濯含笑打量他。他不明白是谁惹李烬霜如此绝情。但李烬霜对旁人绝情,他便开心。
李烬霜皱了皱眉,悒郁道:“你别问了。”
兴许是他口吻言辞太苦闷,沈濯没坚持不懈地找茬,围着他转了几圈,脸上带着些了然的笑,兴冲冲出门去了。
他走了清静,李烬霜懒得过问。短短一日,他从鬼门关前逃得一命,又历经一串扰人的事,早就心身俱疲。
闭眼睡觉,记忆宛如接连不断的潮汐,一会儿聚成谭晚的脸,被后续冲荡而来的水浪拍散成泡沫。浮沫起伏,一会儿又变成了祁寻。
梦里都不得安宁。
沈濯孤身来到白日里与傅识微斗法的溪谷。他一走,逍遥山药园便放晴。
疏风朗月,天清气爽,苍穹高阔,万里无云。
龙族天生掌管行云布雨的神力,沈濯走到哪处,那地方眨眼便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山谷里积起厚重的雷云,大雨滂沱,冲刷着山石草木,天地间浮荡着一股湿冷的水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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