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婶子对他一脸的探究,觉得他可怜。
林六生有些无语,但也不值当地跟人解释,不然非得将自己搞成一个笑话不可,也就随着他们瞎想了。
曹婶子:“教书先生是有一个,搁邻村嘞,可那教书先生跟你家男人过节可大了,你找他啥事儿啊?”
林六生对“你家男人”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自在,又觉得稀罕了,楚广阔能跟一个教书先生有什么过节,所以也就多问了两句。
本来他都已经想好一个恶霸蛮横无赖地欺压读书人了,可这曹婶子一开口提就是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楚广阔才……八岁吧?
曹婶子表情十分丰富的讲述了当年那档子事儿,就跟告诉林六生,楚广阔这人天生就是一个祖宗十代造孽都出不来一个的玩意儿似的。
读书人,越是稀有,越是受人尊敬。
这树禾村近百年都没能有一个教书先生,十五年前才好不容易来了一个。
那会儿,四方的村子送来的学童一共也才三十一个了。
毕竟在树禾村里头办的私塾,树禾村的孩子也就多了一些,当年楚广阔他娘也是勒紧了裤腰带,将八岁的楚广阔送了进去。
可谁知道,楚广阔去了三天,一共三十一个学童,有二十九个都跟他跑了。
那教书先生管不了他,不愿意收他了,又为了那一点束修费闹得人尽皆知。
全村人,甚至外村人到私塾看热闹的时候,就看到那教书先生发髻乱了不说,青衫也烂了,一条腿还瘸着,脸上全是抓痕。
一个读书人,就差哭爹喊娘的了。
八岁的楚广阔正扯着那教书先生家的一大袋粮食往外头拽,一张带着结成黑色的痂的伤疤的小脸儿凶恶的不行。
林六生起初还是微笑,听着听着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曹婶子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林六生倒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儿,毕竟楚广阔当年才八岁,那教书先生又受人请,把私塾搬到了别的村子。
这件事,也够久远了。
林六生问了路,走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到了西屋村,找到了那个私塾。
怪不得村里人对楚广阔那么大的成见,这样一来,村里的娃娃读书确实难了,怕是一个村子也没有一个。
第20章街上遇到恶霸
林六生进去拜访,见一个青袍老头正在晒书,过去打了一声招呼。
“不知您可是刘先生?”
那青袍老头回头望他,一双眼不着痕迹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
不知怎的,他这打量让林六生觉得不甚舒坦。
“你是?”刘春林还算是客气。
一群学生从私塾里探出头来,小的八九岁,大的有十来岁了,二十来岁的也有几个。
林六生:“蔽姓林,是隔壁树禾村的村民,想参加下一次的童生试,这次过来是想请先生写一封作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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