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修景冷淡的视线扫过楚闻朝笔直的腿,在夜色里白的发光。他左腿内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轻轻一碰就要缩成一团,眼尾不住地掉眼泪。
在寂静的暗夜里,封修景喉结滚动的声音似乎有一丢丢明显,被直勾勾盯着封修景的楚闻朝看了彻底。
楚闻朝不自觉后退了半步,背在身后的手立马伸出来,发着光的表盘衬得他的手指更加白皙,莹莹的光泽似是被月光吻过。
“白天说好了的,我晚上来还你。”
“嗯,进来吧。”
封修景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把门大开,手指灵活地把西装的衣扣解开,脱下来挂在玄关上。
“要喝什么?茶还是酒。”
“白开水就行。”
封修景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沉默地从饮水机里给楚闻朝接了一杯白开水。
楚闻朝几次疑惑地看向封修景,发现他确实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好奇怪,他怎么冷淡了不少,从小媳妇儿转变成闷葫芦了,一言不发的。
他家的布置也挺奇怪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割裂。
屋子天然地被劈成两半,井水不犯河水。一半是极致冷淡的黑白灰,另一半又是温暖治愈的暖色。就连茶几上的布置都是,靠左的地方摆着一堆可爱的小杯子,上面花花绿绿的全是小动物的脑袋。靠右的一半是单调的黑色,几乎一模一样的几个杯子,看起来功能似乎不太一样,泡茶,喝白开水,可能还有一些是珍藏的意思。
楚闻朝今天爱不释手的小熊玩偶服手臂张开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脑袋还被小夹子夹住,摇摇晃晃的,有些可爱。
他有些想不出来封修景把它洗干净,又一本正经小心翼翼挂上去的样子。
“你家里……两个人?”
楚闻朝纠结了好久还是问了出来,混杂的风格不太像一个人搞出来的,可是鞋柜里都是一个人的尺码,他脚上的拖鞋也是。
“不是,一个。”
“哦。”
楚闻朝端着杯子沉默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装修成这样的,太奇怪了。
咕噜,咕噜。
楚闻朝不着痕迹地捂住肚子,又装模作样喝了口水,假装没有听到肚子刚刚响亮的两声叫唤。
中午不是刚吃过么,怎么又饿了,不争气啊不争气。
“你没吃饭吗?”
“吃了吃了。”
咕噜,咕噜。
楚闻朝抿了抿唇,尬笑了两声道:“中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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