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晕得厉害?”越千江探身上前,想抱他下去。
“不用。”周不渡不想在人前显得太娇弱,忙爬起来,但又怕越千江误会,便补了一句,“你一碰我,我就……”
两人在业海逍遥峰待了整整十五日,什么花样都试过了,离开时,周不渡甚至有种自己已经“熟透了”的奇异感觉,“我就”什么?不必多言。
“等晚上。”越千江心照不宣。
周不渡咳了两声,不搭茬了,走下车,问:“这儿是哪?”
越千江:“两浙路西南,离绍化县城还有一段距离。前边儿是水泊,直道要绕远路,今夜只能就地歇息。”
“五天了,还在浙江沿海。”周不渡苦笑摇头,“师兄号称‘万川独行’,那身体该是有多好?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他在外从不吃亏。”越千江轻声道。
风起,芦花飘。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芦苇荡,水泽间杂着泥沼、滩涂,荒凉静谧,透着一股莫测的危险气息。
但有金瞳罗刹坐镇,不必把盗匪放在眼里。
野生动物嗅到周不渡的汹汹恶业,也都自觉绕着道走。
天书神笔在手,吃穿用度更是半点不缺。
于是,一行人便安安心心露宿荒郊,架小床、支屏风,撑起油布大伞,摆放桌椅碗筷,搭灶,生火、烧饭。
秋夜凉风习习,饭后烹茶,赏月吹箫。
周不渡心情不错,喝了一小杯从王求家里带来的竹叶青,酒后早早睡下。
这天轮到王求守下半夜。
万籁俱寂,正适合学习。
他坐在篝火旁,捧着笔记本,写写算算,周身真气充盈,感觉竟比睡觉还要舒爽。
三更天,月如霜。
夜风扬,涟漪轻荡。
芦苇丛中忽然钻出两架小船。
船只悄无声息地靠了岸,继而,十来个蒙面人蹿了出来,吵吵嚷嚷,喊的却不是草寇劫道常用的黑话,而是:“弥勒降生,明王出世。拔苦救难,赎罪消灾。”
周不渡跟越千江离魂到阴间逍遥去了,相拥而眠,睡得香甜。
王求只抬头瞥了一眼,扔出石子一颗,一下就把那喊话之人手里的木棍拦腰打成了两断,轻轻抛出一个“滚”字,而后便再不惜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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