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金雪瑕:“公子的棋子,有用。”
这夜里,风是热的,天地仿佛蒸笼,花草树木都因吸满了水汽而胀得肥润,人们藏在心底的话似乎也格外容易随着汗水渗出。
风一阵起一阵停,灯一阵明一阵昧。
蜡黄窗纸上,近的人影实,远的人影虚。
紫玉思忖片刻,道:“金雪瑕,玄门修士,无论修行路数是阴是阳,追求长生皆为逆天之举。”
“是。”金雪瑕仍旧低着头。
紫玉罕见的直勾勾地盯着徒弟,说话慢条斯理,像在观察听话之人的反应:“我算到,有一场劫数将近。”
“若何?”金雪瑕抬眼。
紫玉却又开始打机锋了:“动经尘劫,迷惑障难。”
“如鱼游网。”金雪瑕用同样的话回应她。
“我亦难以窥清。”紫玉面上隐有不豫之色,“为护尔等,方才派兵马护院。”
这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她完全清楚鬼兵的行动,以及徒弟的小动作,但这档口,她不想计较,只希望徒弟们安分守己。
然而,金雪瑕无视了她给的台阶,拱手而拜,道:“师尊已入炼气化神第六重境,那两人有伤在身,不足为虑。”
修士的境界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修为低的人通常看不出高人的深浅,金雪瑕能说紫玉的确切境界,可见他至少已经拥有与师尊同等的修为,甚至可能更加深厚。
可紫玉之前不曾察觉,她眼神一凛,连声音都冷了下来:“值此危难之际,师门当要同心。”
金雪瑕点点头,双手拇指顺势在自己的关元穴上轻点数下,使被困锁的真气恢复流转。气息如常年封冻的冰河訇然崩裂,威亚骤增,然其恭谨依旧:“无论遭遇何等劫数,弟子都会力保师尊的周全。”
紫玉颔首,敷衍道:“你是知恩图报的人。”
金雪瑕行礼告退。来无影,去无踪。
吱呀一声门开,吱呀一声又阖。颓朽变形的门轴发出的声音仿佛垂死的乌鸦的悲鸣。
紫玉连自住的厢房的门都懒得打理,即便住了三十来年,道观于她而言,依旧只是个暂时的落脚点。她读经、礼拜、教徒、传道,跟千千万万普通道人没什么两样,但总是行色匆匆,仿佛灵魂并不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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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渡跟越千江歇了整日,筹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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