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浣川摇头,徐轻云脑袋一歪,单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地望着师兄,幽绿明亮的眼睛好似在说着什么撒娇的话语。
沈浣川没奈何,小声说:“常言道,《鲁班书》又叫‘缺一门’。”
“缺一门?”周不渡还真没听说过。
沈浣川:“据说,因为那书里的奇门遁甲泄露了天机,学其法者,若想有所成就,命里就非得缺一样东西不可,落得个鳏寡孤独残的下场。”
“这个么……”周不渡在心里琢磨,浣川能从四个手指里解读出这么复杂的含义,显然是不信自己,在跟师弟打配合套话。
大家萍水相逢,又没有利益关联,如此深究,未免不合情理,是有些反常的。
徐轻云见他半天不答,不住拍桌催促。
沈浣川怕师弟冒冒失失把人家逼急了,连忙倒了一杯热水,喂过去堵他的嘴,可惜眼神太差,一下怼到他鼻子上去了。
徐轻云怒不可遏,扯着沈浣川的袖子胡乱擦脸。
沈浣川的袖子都快被扯断了,看见师弟的狼狈相,好险才忍住笑,又倒了一杯热水,摆在桌上,用一根手指推到他面前。
徐轻云抓起杯子就往嘴里灌,被烫得直吐舌头。
沈浣川便拿起画废了的黄表纸帮他扇风,扑得他满脸纸屑。
两人暗暗较劲,嘻哈笑闹。
这时就轮到赵揽月上场了。
“大家都是外道,谁也不嫌弃谁。说说,你俩缺的都是什么?”她神情淡然,声音像一缕凉风,虽然问得直白,却似随意无心地闲聊,并不让人感到冒犯。
周不渡虽然琢磨不出这“缺一门”的民俗传说有什么逻辑,但为了让他们安心,还是答了:“我没有父母,师父的父母早亡。”
真说起来,鳏寡孤独残,他和越千江加在一起可是样样都占了。
只不过,他还不太确定,越千江失去周温嵘到底算是鳏了还是寡了?两个人朝夕相对,生死相依,你有情、我有意,总不至于一直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回过神来,屋里却是鸦雀无声。
“怎么了?”周不渡不明所以。
沈浣川笑了笑:“没什么,大家都一样。”
一问方知,紫玉仙姑挑选徒弟的眼光真是别具一格。
沈浣川是“棺材子”,即孕妇死后诞下的孩子,先天不足,目力极差。
徐轻云是被胡商拐来的奴隶,当时年纪太小,只记得家在关外,生来是能说话的,其后,也许是人贩子嫌他吵闹,才把他毒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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