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晚上十点时,戚渡忽然听到两节敲门声,他还以为是他出现了幻听或者把楼上的动静听成了自己家的。正疑惑着,敲门声加重,咚咚咚地像群防卫挑拨的寻衅人。
戚渡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瞄了一眼,有些意外地开了门。
看到来人后,他手插裤兜靠在墙上,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哟,什么风把翟检吹过来了?”
“怎么,不能来?”翟昰理所当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直接撞开他,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走。
戚渡“嘶”一声,觉得这人多半是吃炸药了,下手没轻没重的。
他一边揉着被故意伤害的半边肩膀,一边关上门往里走,嘴里调侃道:“能,怎么不能。就是您谈个恋爱,快把我忘光了,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说话间他发现翟昰这时候已经宾至如归地坐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戚渡到他旁边的单个沙发椅上坐下,猜测他此番来访的目的:“说吧,什么事?不会又是让我查谁,上次那个叫曲什么来着?”
一听到这个字就破防。曲什么,曲·惹他生气·衷。
翟昰冷着脸不说话。戚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勾出一个看透所有的笑容:“懂了,翟检这是无家可归,到我这借宿来了。”
第一次吵架吵到摔门而出,但其实一出楼道翟昰就后悔了。
不该这么冲动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平日里在提审室面对那群油腔滑调的犯罪嫌疑人都面不改色的,怎么到了曲衷这里就方寸大乱。
可他出都出来了,总不能没过几分钟就这么低着头回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早知道就多穿点再出来了,至少把脚下的拖鞋换了。
可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考虑这些。
上一秒还在亲亲抱抱地腻歪,下一秒就陷入谈判僵局,谁想得到啊。
烦闷之际,翟昰瞥了一眼电视屏幕,里面正在放一部老电影。女主是个千娇百媚的酒家女,男主是个不谙世事的小裁缝,女主一颦一笑如温婉的江南小调,把男主撩得神魂颠倒。
当看到二人在墙角激情舌吻时,翟昰啪地一声按下遥控器换台,对着戚渡来了句:“给我根烟。”
戚渡好像没听见:“给你什么?”
翟昰将他的诉求简化为单字:“烟。”
“你会抽吗,还给你根烟。”
……瞧不起谁啊,他头也不抬的寻常语气令翟昰不悦:“抽两口不就会了。”
戚渡直接拒绝:“没有。”
翟昰微微蹙眉:“全抽完了?”
从进门开始,戚渡就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好东西,心不在焉的,回话也回得很慢:“啊不是,我戒了。”
“你说什么?”他这句话比曲衷说五年之内不想结婚还要让翟昰震惊。
戚渡措辞严正如在以身作则:“戒了,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这个常识翟昰之前不知道和他说了多少次,也没见他听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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