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齐鲁大才,虽然以前没接触过简笔画法,但先前在梁父山下,他们看赵子虎作画,已然掌握其技法了。
毕竟,简笔画突出的便是一个简单易学,对于有绘画功底的人来说,更是一看就会。
所以,此时众儒润色封禅画,那是手拿把掐,除了把自己的形象,润色的不再那么歪瓜裂枣,变得飘逸脱俗之外,还真把其他细节,也顺便润色丰富了一番。
待他们润色好之后,却是比赵子虎的原画,看起来顺眼百倍!
赵子虎佩服有本事的人,见淳于越和众儒如此牛逼,不禁赞叹道:“诸位师长大才,将这封禅画润色的如此精美,却是让我窃天之功,要在天下人面前露脸了。”
封禅画上盖着他的私人印章,待复制明发天下,百姓也只知这封禅画,是他赵子虎画的。
见其精美,自然也只夸赵子虎一人。
淳于越和众儒士的润色功劳,则成他赵子虎一个人的了,可不就是窃功嘛!
“哎呀,这油墨滴上去了,可如何是好?”
有儒士突然惭愧出声。
赵子虎探头看去,却见封禅画的边角空白处,多了一处多余且扎眼的油墨污点。
“快快将油墨描开,画成一颗山石。”
“边角大片空白,偏偏此处多出一颗山石,岂不突兀?岂不坏了整张画的布局?”
“这……这可如何是好?”
“倒不如描开写成名字,此画有吾等执笔,署个名字上去,也恰逢其事。”
“善,此法甚善!”
淳于越拍板决定,不由分说提起毛笔,将那滴多余且扎眼的油墨描开,写成他自己的名字。
“既然仆射署了名,吾等也把名字署上吧?”
“理应如此!”
众儒士不肯让淳于越专美于前,纷纷各持毛笔,跟在后面署名。
片刻后,封禅画的空白处,已多了一堆笔迹各异的名字。
赵子虎看的满头黑线,幽幽道:“其实,油墨污渍不必描开,只需雕版时,告知匠人即可,不将之雕出来即可。”
淳于越和众儒士,本是兴致勃勃,已经在畅想自家大名,将来可名传天下了。
而赵子虎这话,无异于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一个个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无踪,皆是悻悻不已。
“不过,既然诸位师长已经署了名,那便万万没有让匠人避开,不去雕刻的道理。”
赵子虎话头一转,又给淳于越和众儒士吃了颗定心丸,然后将墨迹吹干,折叠好重新塞回怀里,揖手道:“诸位师长辛苦,子虎便先去忙事了,告辞。”
说罢,领着扈从们,绕过众儒,自去寻少府令甘罗。
淳于越目送赵子虎一行走远,却是摇头苦笑道:“此子,当着狡狯多智,吾等被他以名诱之,又被算计矣!”
众儒士有的已经相通此种关节,有的还没明白咋回事,好半晌才回过味。
是了!
又被这烂怂娃子算计了!
他们一时被名传天下的诱惑迷了眼,争先恐后在封禅画上署名。
可他们却是忘了,这一署名,便相当于,是为始皇帝的泰山封禅,进行背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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