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令宋怡临心中忐忑困惑的是文然的语态,他有心事,而且很重,在字摊时,宋怡临就察觉到了,文然写字的时候最是专注,即便是为人代笔,他也极为用心,每一字、每一笔都不马虎。可方才的文然却心不在焉。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令文然不安了?若文然只是担心、思念他,宋怡临便能松口气了,可显然并不仅仅是为了宋怡临。
行走在街巷之中,文然缓缓向宋怡临开口,说起了京中文府的书信。
“祖父并未明说……魏少倒是与我说了不少,只是我却还未想通。”
宋怡临初听文然说不用回京考春试,他心里一时喜乐,可之后让文然留在西南,还是要为文氏筹谋,宋怡临就越发不安,尤其是魏楚越那番话……魏楚越那个人,最喜故弄玄虚,最不喜欢说“实话”,他一旦与人说话说多了,便是有所图谋。但魏楚越图文然什么?图文府什么?
文然见宋怡临眉头皱起,便安慰道:“祖父没有言明,既是想让我自己拿主意,便不会急在一时三刻。我只想与你说说,商量一番。”
“之前你已有决定,无论是回京,还是留在西南,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
文然难抑笑容,微微颔首:“我知道。柳先生的琴我很喜欢,多谢你。”
宋怡临轻轻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正巧落在文然的眼里。
“琴,你不知道?不是你向柳先生买的?你也没与魏少求过?是魏少?为何要送我琴?”
宋怡临忍不住叹,他就知道魏楚越另有所图。
文然见宋怡临眉头皱起,便安慰道:“祖父没有言明,既是想让我自己拿主意,便不会急在一时三刻。我只想与你说说,商量一番。”
“之前你已有决定,无论是回京,还是留在西南,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都陪。”
文然难抑笑容,微微颔首:“我知道。柳先生的琴我很喜欢,多谢你。”
宋怡临轻轻挑眉,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正巧落在文然的眼里。
“琴,你不知道?不是你向柳先生买的?你也没与魏少求过?是魏少?为何要送我琴?”
宋怡临忍不住叹,他就知道魏楚越另有所图。魏楚越趁他不在,骗文然说琴是礼物,让他收下,可这个谎言并不高明,宋怡临一回来救回被拆穿,魏楚越却还送琴,所以这琴是送给文然的,莫不然也是送给宋怡临看的。
魏楚越从两年前就一直说文然是文氏的小少爷,无论他在不在京中,无论他自己认不认,有些事情终不可改变。
文然离京的这两年仿佛该是一场梦,逃离文氏、逃离权斗、自在逍遥的一场美梦。文然从来都是文家少爷,即便他不着锦缎、不再抚琴,他却改不了字迹、改不了性情、也改不了他是谁。
魏楚越赠琴,是就是在提醒他们,该是梦醒的时候。
文然握着宋怡临的手,说道:“宋哥,我们见了魏少再细问吧。”
宋怡临却摇头:“他不会再多说了,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文然心头一沉,他明白宋怡临的意思,那日魏楚越对他说的话简直比之前二年加起来的都多。文家的事情、文然的事情,原也该文然自己拿主意,连他祖父都没说的话,魏楚越又如何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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