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鹅在,村里的人极少过来,就是过来也是为了在堰里洗衣裳洗澡,没人往松树林里走。”刘栓子说,“我去问问李二顺和赵红山,可能是村里的人绕了远道去了东西两边的山。”
杨柳不管他们如何推卸责任,顺着他的话说:“那劳烦了。”
“谈不上劳烦,蛋被人偷了,这事是我们看守不到位。”刘栓子想着不是自己这边漏了空子,认错很是痛快。
“勾子,你想说什么?”赵山看出儿子面色不对,看着他问:“可是想出不对劲的地方?”
“连着三天晌午,就是正当午的时候,你跟我刘叔都睡了,我听到鹅群突然大叫,从堰里往松树林里跑,但我过去都没看到人。”赵勾子没敢看人,小声说:“我还以为它们是在追老鼠或是撵蛇。”
刘栓子被噎的有些脸色不好,但他也不是死犟的性子,只拍了下赵勾子,笑着说:“你这小子,话再慢点我就要被你李叔赵叔追着打了。”
“那晌午你们就蹲守一下,我回去让坤叔来给你们搭把手。”杨柳起身出门,走到堰边看桃树上落了鸟,她跑过去连着嘁了好几声,捡起地上的土往树上扔。
“这尖嘴雀子,盯上这点东西了,我刚刚才出来赶过。”做饭的婆子掂着勺从屋里出来,跟杨柳说:“树上的桃子开始红了,快能吃了。”
“哎,再等几天我摘点拿去镇上卖。”今年结果的桃树不少,除了卖杨柳还没想出要怎么处理,去年的桃子都晒成桃脯了,她也吃够了。
说是不操心,杨柳到底还是惦记着抓贼的事,吃过饭后她也没歇着,哄睡青莺后就在廊下等着。听到哄闹声时蒲扇都没来得及放下,急着去看村里又出了哪个贼。
“抓到了,就是他天天晌午老偷蛋。”刘栓子跑出一身的汗,抬脚朝披头散发的男人踢了一脚,转手把竹篮子狠狠掷在地上,“说,你是哪家的人?”
周遭的邻居听到动静披着衣裳就出来了,七嘴八舌的问是怎么回事。
“又有做贼的了?不是咱们村的,还是说是咱们村里谁家是亲戚?”
“不像,看着面生。”
“这身白面皮,哪能是咱们庄稼人。”性急的直接上手,按着贼人的头掰起他的脸,见他还敢甩脸子动手打人,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都当贼了,你个鳖孙还傲什么傲?摸你一下掉肉了?”
自己村的贼还顾忌着面子,外村来的他们可不留情,三言两语的就商定了要拿绳子把人捆起来打。
杨柳站在一边都插不上话,还随着围过来的人增多,她几乎要被挤出人圈。
“你们不能动我,我是镇上八方酒楼东家的小舅子。”杜立文一躲再躲,眼瞅着绳子都拿来了,赶紧大声喊:“我就偷了一百七十一个鸡蛋,多少钱我都赔。”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一百三十章
当初关吴德发的柴房又住进了人,门从外面上了锁,听到里面低低的呻吟声,杨柳站在门外给坤叔说:“他要是不老实,你就进去抽他一顿。”
说话声不大不小,里面的男人听到了立马不吱哇乱叫了。
“你打算怎么办?等阿石回来?”
脚步声远去,说话声也变得模糊,杜立文趴在地上从门下烂木头透出的缝隙往外瞅,院子里似乎没了人,他捂着被鞭子抽出血痕的膀子坐起来,对接下来的事感到无措。
烂椽子木窗里透进来的光线影子渐渐短小,院子里也出现了脚步声,木桶甩到深井里砸起沉闷的水花声,水从一个桶倒进另一个桶,杜立文又趴在地上透过门缝往外看,见提水的是满身腱子肉的高壮老头,他咽下一腔话又坐回柴堆上。
日光西斜,风里少了些许余热,春婶提了筐菜开厨房门,她刚端盆出来,就听柴房门吱呀一声,门上的铁环发出刺耳的相撞声。
“好婶子,能不能给我端碗水喝?我半天没喝水了。”杜立文软声央求。
春婶想了想,放下盆子说:“等着。”
过了一会儿,坤叔大步进来,用钵舀满了水开门递进去,不等他啰嗦,又转身出去提了个脏桶,“有尿就尿这里面,老子忙,你个鳖孙少找事。”
“叔,爷爷。”杜立文扑上去,“你主家打算怎么处置我?是我鬼迷心窍做错了事,多少钱我都赔,能不能劳烦您老给我姐送个信?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报答您。”
坤叔一脚踢开他,老眼一转,阴笑两声,“知道前一个关在这个柴房里的人如何了吗?坟上的草都有两尺高了。噢,你应当是清楚的,也是在镇上开食馆的,好像已经落败了。”
门开了又合,也关住了最后一丝明光,杜立文跑到门口大力踹门,一改先前的软弱面目,狰狞地破口大骂,嘴里脏臭得像是灌了粪水。
柴房门被暴力推开,坤叔随手在柴堆上拎个棍子就往杜立文身上砸,见他还要还手,抬腿一脚踹倒地上摔在脏桶上,污水流了一地,又被他打滚沾了个干净。
“你们等着,明早我姐夫没看到我送鸡蛋过去他就会找过来,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坤叔扔掉打断的棍子,哼笑一声,“老子拎刀砍人的时候你还钻在你爹胯里找老娘,想吓唬我?给老子安静点,惹毛了我,今晚就给你宰了。”
想到他的身份,料想他说的不做假,杜立文瞬间怂了,心里那点收买人逃跑的小心思立马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安安静静躺在柴房里挨蚊虫叮咬,不敢发出声,生怕夜深人静的时候柴门被人推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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