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为什么是你帮他来报名,他……”盛佳涛顿了顿,仿佛察觉到窗内那人正在看过来一样,猛地看去窗内,正好撞上陈辛也浓黑玄寒的目光,他放低声音,“他呢?他同意吗?”
裴砚注意到盛佳涛微妙的表情变化,他背对着教室,看不到陈辛也,所以他只是温淡地说:“他昨天说要报,我怕他忘记,就帮他来报一下。”
裴砚说完,就回教室了。他从教师后门进,径直到陈辛也的位置边,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辛也飞快写字的右手——
裴砚微微挑眉,“比赛我给你报名了。”
辛也笔尖一顿,他想和裴砚说声谢谢,但嗓子眼就像是跟他在作对一样,愣是发不出声。他甚至连头也没抬,最后只从胸腔里竭力冒出沉闷的一声,“嗯。”
辛也的感官这时都像是有了意志一样,全部都集中着跟随裴砚慢慢走回座位了。等他再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刚写的题犯了个最智障的错误,以至于答案都算不出来。
下一秒,他忽然发现,刚刚发现盛家涛在看过来的时候,他慌忙抓起写题的笔,竟然抓错了手……
……
午饭照旧是先照不宣地,第四节课结束大概二十分钟后。
裴砚先起的身。
明明听到了裴砚的动静,但辛也却就是不起身,明明手头的题早就搞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他就像是在处理一道世纪大题一样投入,就仿佛在等裴砚说,等他说——
“去吃饭吗?”
事实上,裴砚也的确是这么说的。
辛也如鼓点般的心跳这时濒临爆炸,就好像有成千上万的人在他的心脏上跳舞,踢踢踏踏的舞步声像是要把他的心脏点燃……
是他先找我吃饭的。他先想和我一起吃饭的。辛也想。
就好像潜意识在暗示自己,裴砚也对自己有意思,一样。
他不断地在心底里单方面和裴砚搞小别扭。他像是在自己的心底里搭建了一个恍若兵荒马乱般战争年代的,与裴砚“竞争”的斗争——哪怕裴砚对此也许根本一无所知。
辛也快速起身,速度快到好像一个钟头就已经准备好要去吃饭了一样。但他别扭地就是不去看裴砚,也不和裴砚说话,径自走出教室——他刻意往教室前门走。
裴砚一般都是走前门的。
辛也走着,后面紧跟上了裴砚的脚步。
是他跟着我走的。他跟在我后面走。辛也想。心里像是堆满了柠檬和橘子汽水,冒出一股股的泡泡。
吃饭的时候,江右其找的四人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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