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酩殷站在书架前,怀里抱了两本风格迥异的志怪话本,头也不回:“怎的突然回来了?密谍的身份被燕战发现了?”
他孤身而立,一袭银袍被透过窗棂打进来的月色照得挺拔,面庞俊美如画,尤其是眉眼间充斥着与周身气场截然不同的柔情。
“未曾,”黑影抬眸,笑道:“属下近来已得到燕战信任,特来禀告一事。”
“说。”音色凌冽清冷,没什么起伏。
“属下发现燕战手底下的一名幕僚最近有异动,频频往返鸿胪寺少卿府上,属下跟踪过一次,还看见了好几个带着黑色帷帽的人从里面出来。”
黑色帷帽?
停下了手里翻书查阅的动作,他挑眉:“可还记得那些人穿的衣服样式?或者他们身上有什么可证明身份的物件?”
“衣服样式并无特别,同体黢黑,也没有看到什么以证身份的腰牌,且他们戴的帷帽从头遮到腰,是男是女都瞧不清楚。”
抱着几本书走到桌案前,将它们都呈扇型排开,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地翻开其中一本的封皮,又取来蘸了红墨的紫毫笔,自顾自于上面提下几个字。
见自家世子没什么反应,黑影问:“可需属下继续追查?”
“先别管那些人,你只需认真跟在燕战身边即可。”收了笔,他思索一番又道:“往返于鸿胪寺少卿家的那位幕僚,是哪个?”
“回世子,是燕战的心腹之一,姓岳的那位。”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万事小心。”
闻此,黑影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踪影。
了无生息地离开,如他来时一般模样。
待他前脚刚走,沈酩殷装了好一会儿的清冷淡定也全线崩盘。
长眉皱得深,眸中清潭被狠戾占据,杀意一闪而过。
他深知自己不该多想,不该庸人自扰,可当黑影提起那帮不知身份的人时,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山海司,那帮游弋于各方势力的杀手组织。
心中警铃大作,他也没了看书的念头,只想快些找到答案。
丢到桌上的紫毫笔不知何时多了条裂缝,笔身略有倾斜弯曲,画在扉页上的并蒂莲也歪歪扭扭,好不丑陋。
初夏的风不算燥热,滚在脸上时还有些凉丝丝的清爽。
只是沈酩殷难以拿捏,不确定这股凉意到底是源于风,还是他的心。
他从侯府出来得急,怕打草惊蛇也没有另起声响,操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飞檐走壁,没一会儿就到了鸿胪寺薛少卿落府邸的铁松巷。
铁松巷是个积年累月的老旧巷子,听闻薛少卿是个苦命人,十几年前父母就过世了,两三年前妻儿也因山贼拦路丢了性命,这才孤零零地住在此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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