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眼睛眨都没眨一下,沈酩殷继续问:“她来做什么?”
指了下桌子上被冷落嫌弃的小木鸟,小厮道:“说是亲自来给您送礼物,就是桌上的那个。”
“这是却涟漪送的?”
他罕见地唤了她大名。
脸上和语调上终于有了剧烈的变化,只见沈酩殷第三次拿起那只小木鸟。
只是嘴角的弧度在人看来未免太过不善:“果然是人傻钱多的郡主,真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买来了这么一块破烂。”
话音刚落,小木鸟就被结结实实地扔到了小厮怀里,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从被砸的胸口落下来的木鸟,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过去,显然是没懂世子的意思。
与此同时,传来了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拿去丢了,别再让我看见,脏眼睛。”
第6章金叶子
赶上夜晚交替的尾巴,又降了一场雪。
自从得知他已经回来了,却涟漪是一刻也坐不住,挑了件烟火百花斗篷就要去找他。
她想见他,想问他看没看到小木鸟,想问他觉得小木鸟怎么样。
特别想。
花青本来也想跟着一同过去,却被却涟漪三令五申地拦在了院子里。
前者疑惑自己为什么不能跟着,却涟漪神秘兮兮地眨了下眼睛:“你不懂。”
从如意院出来,却涟漪的步子都是跃动的。
她像个舞动在林间树梢的雀鸟,自在欢快,期盼着新的太阳升起。
可她到底只是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麻雀,碰到一块不好啃的木头就寸步难行,连呼扇着翅膀飞走都成了奢侈。
小厮怯生生地把事情跟她又说了一遍,却涟漪红着眼眶,也顾不上什么持礼相宁、什么男女有别,几个大步子冲过去揪住男人的领口。
可她实在是太伤心了,虽然做了很凶很有气势的动作,却一个凶狠的话都丢不出来。
最终,她放开了那块被自己扯得皱巴巴的布料,眼眶越来越沉,一不留神眨了一下,几颗银珠子就这么滚落下来。
沈酩殷面不改色地整理着衣服,终于舍得分出一道清冷非凡的眼神看过来,却没有半分要安慰一下的意思。
而后缓缓下降,最终落到了她被细长白色布料绑住的食指上,还隐约能看到白布中央形状偏长的淡粉色。
小姑娘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哭,成了这间书房最响亮的动静,旁边战战兢兢的小厮被沈酩殷的一个冷眼刀子催走,便只留下两个主人家。
桌案的边角上点着一盏灯,还没有来得及放上灯罩,噼里啪啦的火烛围着小姑娘的啜泣音色奏乐,更显得她是受到了天大的折磨。
橙蓝相伴的火光身姿摇曳,怎么看都是不安分的。
哭到一半,却涟漪不顾自己沙哑的嗓子,喊道:“沈酩殷你个大冬瓜!你不配收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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