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比手掌还大出一圈的沉香木现在被削去了三分之一,成了只五指微收就能紧紧怀住的小鸟。虽然羽翼之上还待雕琢,但对于这个作品,却涟漪是打心底里满意的。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二次给沈酩殷送木雕了。
不知不觉间分了心,二指相捏的小刀丝毫不客气,在她另一边的食指上华丽地留下了一条口子。
小刀锋利,加上她推刀催木屑的力气不算小,伤口直通两侧,而疼痛还没来得及出现,殷红的液体就汩汩流出,从指腹淌到了木鸟未完工的圆溜溜眼睛上。
倒吸了口凉气,她赶忙放下小刀和木鸟查看伤势,不想惊动旁人,便直接蹲下身子去拿先前堆在床底下的金疮药。
她运气不错,正好是她要的。
小心翼翼地把瓶口的红布塞子拔出,又捏着小瓶的脖颈,慢慢倾斜,将色泽淡黄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但运气实在是不好,一个手抖,大半瓶金疮药都洒了出来,尤其其中还有好多都飘飞到了她的裙摆上。
她今天穿了件水绿色的烟罗锦裙,裙摆上原先绣是正是衔枝而飞的喜鹊,现下多了这么一层,倒是让它们显得滑稽了不少。
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却涟漪的心又平又慌。
无可奈何之下,她还是低头了:“花青。”
花青闻声而动,似乎是习惯了却涟漪惹麻烦的性子,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是走过来温柔地给她上了药。
“郡主应该庆幸还好只是伤到手,若是不小心上了容貌才是大麻烦。”
一边给她重新包扎,花青一边说着,像个老婆婆。
自知理亏,却涟漪没有吭声,稍显温吞地附和了两句,末了又指向被她放在桌上的母鸟,语气委屈巴巴的:“那上面还有血,得擦擦。”
花青哭笑不得,站起身后佯怒地点了下小郡主的眉心,口气别提多无奈了:“自己的血都止不住还惦记着一只木头块,您的心还真是大。”
却涟漪摇头,认真地说道:“那不是木头块,是我的姻缘神,是能保佑我的好东西。”
第5章不讨喜
翌日大清早,熬夜到半宿的却涟漪就披着红狐斗篷到了既霞轩。
既霞轩是沈酩殷的院子,一个侍女都没有,一路走过来只有三四个小厮向她行礼。
却涟漪还记得以前打趣过,说他住了个和尚院。
当时沈酩殷还没娶她,听了这话后就扬着唇回了句:“那不如你搬来跟我一同住,这样就不是和尚院了。”
当时自己回了什么却涟漪已经记不清了,反倒是男人失望又装无事的表情印在脑海里抹不去。
真是可笑,他对她掏心掏肺的时候她不愿意搭理,现在人家不跟她玩了她倒是恨不得黏上去。
自嘲地叹了口气,却涟漪的步子立马又快起来。手里的小木鸟攥得很紧,就藏在袖子里面,任谁也看不见。
她盼着第一眼能给沈酩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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