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口中所说的那个西狄禁|脔,远胜于他。
隔着窗纸,都能看见他匀称的身材和劲挺的线条。他和阮雀在雨夜狂欢,在明晃晃的烛光中恣意享受彼此,他的每一次动作,阮雀的每一声娇唱,都像是最犀利的耳光,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雨下得越发大了,清娟小溪水流湍急。
顾廷康在跪着的地方,深深陷落出两个水洼,他双手撑在泥地里,发出悲痛的惨叫,鲜血从他眼角和唇畔溢落,染红了他嘴里的布条。生平头一回,他感受到了五内俱焚的滋味。
往事历历,从他对阮雀隐瞒,到推搡,到博弈,到算计,他此前行走的每一步,都成了锋锐的刀,将他自己杀得血肉淋漓。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声音停了,司朝叫备热水。
阮雀已经失了力气,她身上披着狐皮大氅,司朝抱着她,从屋里走出来,前去盥洗。
雨夜茫茫,司朝轻轻蹭了蹭怀中美人的脸颊,空出一只手来,将她身上的大氅裹得更严实些。
一抬眼,见雨夜里跪着一个人。
怕惊动怀里的宝贝,他沉默着没有说话,一路走到了温汤池子边上,唤来白鲤和青鹿,帮她濯身。
他自己动作倒是利落,去了隔间,用凉水冲了个来回,便披着衣裳出来道,“阮阮,我出去交待一声,片刻方回。”
氤氲的水雾里,阮雀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
此刻一身酸软,她泡在温汤池子里,有昏昏欲睡的趋势。
白鲤和青鹿进来,福了礼,目送司朝离开后,快步走到阮雀身旁。
白鲤是个机灵的,她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青鹿不在场,是以看见阮雀身上那些印子时,惊呼出声,“姑娘这是被什么叮了,怎么、怎么成了这样……”
阮雀猛然想起,今夜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司朝说他背后被蚊子叮了,顿时有些生气。
白鲤碰了碰青鹿,小声道,“别问了。”
青鹿道,“这怎么行,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雀恨恨道:“被野狼咬了。”
“啊?”青鹿仍旧迷茫。
白鲤凑在她耳边小声道,“王爷干的,别问了。”
也不知是温汤太热,还是羞的,两个丫鬟脸上浮起红云,不敢再多说一句,老老实实帮阮雀擦着身子。
司朝出了盥洗堂,沿着回廊走了两步,见方才直立的明风跪在雨中,跪着的顾廷康已经倒在泥水里,睁着一双眼,嘴里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他顿了顿足,取过一旁寒甲卫递过来的伞,走入雨中。
明风磕头谢罪,“属下擅作主张,任凭主子发落!”
他跟着司朝很多年,司朝摸准了他的脾性,看着他问,“他气着你了?”
明风不言,算是默认。
司朝道:“性子还要再磨练,去领十军棍,日后切勿中了激将法。”
他说着,怜悯似的,将目光挪到顾廷康身上,勾唇,“好看吗,我的小表外甥?”
顾廷康抖着唇,一句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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