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背,祖孙二人心照不宣,像是这许多年的默契,各自辛苦,也互为彼此的倚仗。
司朝终究还是没有君临天下,他扶持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皇帝,顶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奸佞骂名,站在朝堂上,鞭策幼帝,执掌朝纲。
他和阮雀的日子好似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他在朝堂上翻云覆雨,阮雀以财生财,照旧经营着阮家的生意。
他们二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某日司朝下朝回府,刚要去寻阮雀房里寻她,就被秋嬷嬷截住,说是老太君邀他赏鱼。
司朝知道老太君有话要说,便让秋嬷嬷带路。
鱼池在一处兰汀旁,水里零零星星飘着些许叶子圆圆的水草,名贵的金鱼在小小的圆叶下穿梭。雨后的空气有些湿润,呼吸之间充斥着扑鼻的兰花香。
老太君手里盛着些许鱼食,探身喂着金鱼。
司朝默默站到她身旁,拱手拜道:“司朝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看他一眼,将手里剩下的鱼食放入池中,拍了拍手,笑道,“王爷本不必如此多礼,我是沾了阮阮的光了。”
她带着司朝走入凉亭中,怡然落座,“阮阮近几日总往庞府跑,她那个手帕交眼看要临盆……说起来,你们的事我本不该过问,可避子汤喝多了伤身,是不是该让阮阮停一停了?”
话音刚落,她抬起眸子来,便看见司朝震惊的神色。
他的心思鲜少写在脸上,多是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的,从没像今日这样大的反应。老太君看在眼里,便知道不是他的主意。
不是他的主意,那便是阮阮自己的主意了。
天光幽暗下来,日头西斜,黄澄澄的晚霞挂在天边。
底下的丫鬟冒着夕阳余晖,提灯将各处烛火点亮。
晚膳时分,阮雀还没有回来。
司朝让人在府前的台阶上摆了摇椅,躺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远处传来车马声,摇椅声便停了,他抬眼睨过去,见不是阮雀,便阖上眼,又晃起来。
府上的人都知道摄政王今日心情不大好,那摇椅的声音压在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四周寂静极了,唯有摇椅声声声入耳。
不巧的是,栾娇娇恰巧今日临盆,阮雀遣人回来,说今日要在庞府住上一晚。
报信的人刚说完这话,便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慌不择路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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