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原本就不喜欢这样跪来跪去,顿时被她跪懵了,再一看这小姑娘已经是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也不敢再多问她什么,就让她下去了。
樨娘没有再过来,那次之后李深也没有再来找她去说过什么。白璇每每想出去,还未走到门口就会被人拦住,这个院子一步也不能踏出。
白璇心里其实有点儿后悔,如果那次红线真的是想救她,或许她当真是错过了一次机会。不过如今也没什么办法,就算让她回到那时,只怕她也不敢赌这一次。
直到有一天夜里,白璇还在睡梦之中,忽然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拉了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就已经被人用铁索捆住了手脚,然后被塞进了一个袋子里。
白璇渐渐清醒过来,心里一阵发慌,她的眼睛被蒙住了,也不知道自己又被带到了哪里。
不过后来她也没有什么睁眼的机会,刚一被放到地上从袋子里放出来,就有人拽着她手腕上的铁索将她拖到了一个水池旁边。
白璇虽然看不到,可她再清晰不过的嗅到了那一股药味,心中大骇,即便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法逃跑,她还是转身想向外跑去,结果自然是又被人拖回了原地。
接下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似乎听到了李深的声音,李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少庄主也不要怪我,只能怪白温景死得太早,你那姐姐也根本护不住你。”
白璇听不清他这一通怪谁不怪谁的话,她一心就只想挣扎着逃跑,谁知还未站起身就被人一脚踢进了水池里,刺鼻的药味似乎要钻进脑髓中。
白璇拼尽全力想要站起身,可她被踹下来之前,脚踝就已经被人拽脱臼了,现在只能一片麻木地坐在这药池里,浑身上下都被浓重的无力感所包围。
任凭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李深竟然将她带到了这种地方。
白璇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想过自己可能会有很多种死法,却没有想到在她想到的那些之外,竟然还会遭遇到这样的事。
手脚被牢牢绑住,困在了这浸泡过无数毒‖物的药池里,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在樨娘那里看过的书,那些药人的死状有多惨,生前受过多少的罪,当时她只觉得可怖,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那种绝望的刻骨。
李深只命人将她在药池中泡了不到一刻钟便捞了出来,然后按着她让几个衙役给她灌药。刺鼻难闻的药味让她一下子都吐了出来,但是李深却也没有在意,只是一次次地重新给她灌了下去,直到白璇再也吐不出来。
白璇狼狈不堪地跌坐在角落里,从药池中出来后她便遍体生寒,此刻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发抖。
李深看着她,忽然笑道:“你说你算不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那晚你跟着红线走了,我还能让她不知不觉地用药迷晕你,现在你也不用睁着眼这么清醒地来受这种苦。”
白璇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作痛,她听到了李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
李深道:“我也不是非想要害你,从前和你爹也无冤无仇,可谁能想到这么凑巧,我跑遍北漠找了那么多年都不曾找到的人,竟然那年自己跑到我府里来了……”
白璇一句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浑身的乏力和酸痛让她越发困倦,几乎要睡了过去,李深却在这时又命人来给她灌药,白璇已经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了,只能坐以待毙。
就在药碗被端到她嘴边时,白璇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樨娘不知何时忽然来了,她声音里泛着冷意,道:“李深,你也差不多该收手了,如果今天就把她弄死了,你打算再去哪儿找这么一个人?”
李深闻言虽不情愿,但还是让人先将药都撤了下去。
白璇听到樨娘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瞬眼上的黑布就被她解了下去。
樨娘对李深道:“你先带着你的人下去,我给她看看,万一被你把人直接弄残了,我这一遭岂不是全都白忙活了?”
李深似乎还是有些不服,可犹疑再三,还是一挥衣袖,带着手下走了出去。
白璇这时才有闲暇去看一眼自己周遭的环境,其实还是一个地牢,而且比原来樨娘关的地方更阴暗,更死气沉沉。
白璇叹了口气,她摸着自己不时发痛的脚踝,感觉自己已经全无气力。
樨娘给她在脚踝上敷了药,白璇也只是合着眼,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樨娘道:“我也是无可奈何,不是有心害你,不过你若是要记恨我,恨得倒也没错。”
白璇是不懂她这无心,倘若这也是无心害她,等到真的有心时,她还焉有命活?
第121章
白岚去到裴勒房间时,裴勒尚未彻底清醒过来,正目露凶光地坐在床边,全身都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紧绷着,好像时刻警惕着他人的靠近。
白岚也就没有走近他,只是站在门边问刚看完裴勒情况的左楼,左楼道:“毒血已经排尽,但裴阁主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口,毒可能是通过酒水和饭食下的。”
大约是二三十年前起,中原武林谈南疆而色变,白岚小时候曾她爹给她讲过,南疆出了一个毒宗,奇毒烈毒,药人傀儡,无一不精通。中原门派除风索楼外对这些都算不上了解,故而遇到有门中弟子在南疆遭到暗算,也只是等死二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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