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传来了徐了清总是病恹恹、毫无气力的声音:“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全部做好了,如今你却来告诉我要毁约,难道我还要听你的话,去坐以待毙吗?”
白岚现在听清了,除徐了清外,另外那人似乎是个女子,且应当不是她认识的人。
那女子道:“我并无此意,只是阁下未免太过心急,你我都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如今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是任人摆布罢了……”
徐了清不耐地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自有打算,不用他人多言。”
那女子似乎还想规劝,道:“你的打算是什么?即便你最后当真能得到盟主的位子,他们想杀你照旧不费吹灰之力,你以为你可以逃得了吗?从踏进风索楼的那一天起,你的命早就不在你自己手里了。”
风索楼,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白岚心里顿时一阵厌烦。
徐了清似乎还是和那女子争执不下,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徐了清径直往他住处的方向去了。
白岚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趁着夜色遮掩回到了山庄中。
她回去时便有影卫来报,道有人发现了白璇的踪迹,白岚怔了一下,匆忙问道:“是在何处?她还在jsg那里吗?”
那影卫回禀道:“属下赶到时并没有看到小姐的踪影。”
白岚顾不上其他,现在恰好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她便带了几个人赶往了影卫所说的地方。
一路赶到荒郊外时白岚心里还在打鼓,等到她看到那个掩藏在灌木和无边杂草后的山洞时,心也彻底沉到了谷底。
方才那个向她回禀消息的影卫上前拨开挡在眼前的乱草,将山洞露了出来,白岚便俯身走了进去。
山洞阴冷,刚一走进去便感觉到被浓重的湿气包裹,白岚瞬间有了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对这样的地方并不算陌生,从前白温景在时,曾经多次带她去过芜州城外的地牢,阴冷,湿寒,空气里充斥着的血腥味,还有地上堆积的枯骨。她见过白温景将山庄叛徒囚禁在这里,也见过是怎样对那人施刑,可她不能想象这些东西被用到白璇身上。
白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只能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影卫上前回禀道:“属下在郊外发现了小姐散落下的珠串,那附近有新鲜的马蹄印,就一路顺着找了过来……在石壁上发现了用刀刻的小姐的名字。”
白岚看到了影卫所指的方向,在地上一摊零散的镣铐之下,是一个被刻的歪歪扭扭的璇字。
这是白璇给她留下的记号……白岚转身又问道:“那马蹄印通往何处?”
“到五里外一个交叉路口就消失了。”
果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白岚赶到那处路口时,地面上只有一些散乱的脚印马蹄印和车辙的痕迹,仿佛并没有人带着白璇从此处经过一般自然。
白岚很清楚那人知道白璇给她留下了记号,也知道她会在不久之后便找到那个山洞,所以马蹄印才会在此处骤然消失,就好像从头到尾只是在给她看一个格外荒唐的玩笑一样。
你看,你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找到她了,其实这一切都毫无用处。
白岚胸口一阵憋闷,她险些想让人去将姑苏城外所有的道路全部彻查一遍,可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白岚命人暗中将这条道路守住,一旦发现有可疑之人经过,不必向她禀报,先将人抓起来再来迅速回禀,之后她便按捺了心头火气,先行返回城中。
藏海阁仍旧告病,多日比试下来只剩了零星几个门派,白岚在台下观战,已有近半门派败在无相宗手下。
徐了清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天生不足的病人,白岚曾试探过他的内力,也不过是平平,白岚实在想不通为何竟有如此多的人都败给了他。那藏海阁自南疆而来,且不谈武功如何,奇门秘术向来是不少的,徐了清竟然也都能不动声色地躲过,让众人几乎毫无察觉,这实在不像是他可以做到的程度。
白岚犹自费解,不曾注意到灵策何时坐到了自己身旁。
灵策原本也在看着台上比试的两人,却忽地开口道:“你也觉得此人有诈?”
白岚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道:“晚辈不敢断言。”
灵策道:“你年纪小,不知此人底细,无相宗旧任宗主故去后,无相宗便开始闭谷,如今恰好是五年整。徐了清原本便是个病秧子,从前连床榻都自己下不得,只能凭人搀扶才能动弹,闭谷那五年,此人音信全无,如今却似乎凭空赚了一身武功一般,你可想通了其中关窍?”
白岚蹙了蹙眉,她想起昨晚自己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倘若徐了清真的与风索楼有关……
她正想着,比武台上却已经有了结果,依旧是徐了清胜。
徐了清从台上下来,在经过白岚时向她施了一礼。白岚清楚地看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汗水,似乎身子都还在发抖,连带着勉强挂上的笑容里都满是虚弱无力,看上去毫无威胁。
可当白岚看向那个被徐了清打倒重伤的人时,难免会觉得有几分荒谬。
她最不喜的大概就是徐了清这种人,还有秦良,谁也不知道那副满是和善的外表下是一个怎样的人,包藏着怎样的让人措手不及的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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