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大街便在小巷的转角尽头,硬生生将这长安分成两个极端。
眼神承载的情感太过贵重,承受不来。除了给钱帮母女两人周转几日,安以墨无法为他们做其他的事,避开直视,缓解气氛道:“谁教你这么说的,嗯?漂亮是用来形容哥哥的吗。”
安以墨没做过多掩饰,那张清秀好看的脸大大方方摆在那里。
原主受到安家限制养成了闺阁中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且受原身的衰丧颓废思维影响,多数人与萧明德抱有同样的丑的评论。
而唯一正事公开露面的大婚当日,萧醉泊安排的护卫队里外三层包围,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唯一混乱的那刻,周遭的百姓逃的逃,跑的跑,哪里还有心思看安以墨。
安以墨敢打保票,哪怕走遍大街小巷,认得出他的人一只手都不一定满。况且又是青天白日,七二也跟在身边,安以墨哪怕不做掩饰,都无需担心刺杀再度发现。
“嗯!”小女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之前有个大哥哥跟小玉说的!漂亮就是用来形容对小玉好的人,哥哥也对小玉好,所以哥哥漂亮!”
听着一本正经的解释,安以墨不禁失笑。
小女孩歪过头想了想,又说:“不过小玉悄悄告诉哥哥,哥哥是小玉看到过的最最最漂亮的人!”
安以墨确定这里的漂亮和适才的漂亮不是同一种意思。
“对不起,小玉这孩子……”粗重的双手抱住小女孩往回拉,一下子用力过猛,妇女立刻转过身子忍不住连咳好几声,好不容易缓回来后面露难色,“恩人见笑,恩人的恩情我和小玉没齿难忘,只是不知这辈子还能否还的上……”
小玉母亲没有把话说完,在场的仅有小玉疑惑着喊了声妈妈,母亲便笑起来带着小玉再度和安以墨道谢鞠躬后离开。
小朋友不能理解,可安以墨却能明白。
现在大恒国的表面繁盛都几乎是穷途末路的最后掩饰。
朝廷风气靡乱,佞臣当道,早就腐坏到了骨子里。长安城外有多少无家可归的难民,水涝灾荒,哪里有一件实事落实到位,为长安城外的百姓带去一点点希望。
能够走进长安,在京城寻得一席之地果腹度日已然比城外的流民好上太多太多,却仍是忧心明天得儿太阳。
那么其他人呢?
一堵城墙,隔绝的是外围的人希望,也蒙蔽了城内人的双目双耳,遮得严严实实,连一角都窥探不到。
“公子。”七二喊回望着无人街巷尽头出神的安以墨。
出府吃个早饭,饭没吃到,反而往难民区绕了一圈。他不明白安以墨的目的,也不需要明白。
安以墨蹲久后站起身一阵腿麻,扶着七二缓了许久。
他只是突发奇想顺道来看一眼印章在南城的真实世界,仅仅绕了两条道,带给他的冲击感无以复加。
世界本就是这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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