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伏在地上,不住地发抖:“小人实没发现刺客踪迹,请大人恕罪!”
她低头看着那几个人,冷笑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放进来的,嗯?”
说完也不等他们再做辩解,吩咐轻吕和她的亲兵,将地上一干人全部捆起来,都送到姞家老二姞高悦宅上。
他统管江南军,一定认识这个将领,至于管家和执事人,是他哥哥姞高怀安排的,但是姜严著也都一股脑送给了他,意思是让他们兄弟二人自家处理。
姞高悦刚收完姒孟白的水田和粮铺,这日又听说姜严著有心想要该换门庭,想着大约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从前的江南军做的事大概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谁知道这天刚回到宅子,就见到那个死了的将领,和捆了一地的执事人。
他吃了一惊,见那将领是先前派去南诏的那个,后来任务失败一直没回来,竟然在这时候跑去刺杀姜严著,气得他踹了那尸体两脚。
随后他马上吩咐人套车,亲自来到张园要找姜严著解释,不承想轻吕站在门口,说节度使身子不爽快,歇下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他也打发了人来问,姜严著只是不回,第一波执事人送走之后,隔了一天,剩下的所有执事人,包括扫地的都被她赶了出去,一起全送到了姞高悦府上。
正好这日从燕东来的执事人也全都到了,姜严著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能在这宅子里睡个安生觉了。
这天她照常到节度使府办公,午后忽然见姞高悦带人来找她,她笑着请他快坐,说道:“我正有事要求姞督帅做主,刚把文书弄好,正要送去给督帅呢。”
说着从书案后头走出来,递给他一份文书,他低头一瞧,是将领调任文书,从蜀军往江南军,调派两个将领,一个叫妘华广,一个叫郁久闾阿耶罗。
姜严著笑道:“都是我从前的部下,跟着我没得个好晋升,如今我也不在蜀军了,更管不着那边的事了,所以想把她两个调过来,在江南军提拔提拔,好歹也算是跟我一场。”
姞高悦笑道:“这不值什么,回头我就盖上印,调过来就完事了。”说完又踌躇片刻,说道:“大人前几天打发人送来的…”
姜严著摆摆手,打断他的话,“事情嘛,我已问清楚了,就是陆家派的人,哼,这些执事人大约也不是故意放人进来的,但也有失察之过,我看着闹心,鉴于这刺客是江南军出身的,我就都一股脑送督帅那去了,请督帅看着处理。至于陆家,也请督帅跟刺史大人招呼一声,给个警醒就是了,我也不想再追究。”
姞高悦听她这样说,放下心来,点点头:“这人早几年就退了军了,我回去一定叫人好好查查,改日我再摆个酒,给大人压惊。”
姜严著哈哈一笑:“好,我等着。”
又过了几日,天气渐渐和暖起来,很快就要入夏了。
张园自从有了从燕东派来的执事人打点料理,比先更加井井有条,庭院内的花草树木,也比先愈发繁盛了。
又有前些日子张园外头挖出了一个温泉眼,姜严著便吩咐人,在弛园与内花园中间的空地上,挖出两个小池子来,将温泉水引进来,留着泡汤用,这两日也已竣工了。
这日一早,姜严著刚到饭厅,吩咐人道:“去弛园瞧瞧姒公子在做什么,请他来这边一起用早饭。”
一旁新管家马上禀道:“公子一早就往钱庄去了,没在园中。”
自上次丰乐粮行挂牌之后,丰乐钱庄在江南的分铺也顺便挂上了,这两日姒孟白没事就要过去看看。
姜严著点点头,独自吃了饭,想着这日没甚事,也不必往节度使府中处理事情。
这段时间各处事项都按照她先前和姬燃计划好的,正在缓慢推进,所以她心情颇觉轻松,便安步当车,出了园子,往丰乐钱庄走去。
不一时,她已走到这一条金陵城最繁华的街上,丰乐钱庄金陵分铺,就座落在街西侧,她悠悠走到铺子门口,见里面此刻人还不多,便抬脚走了进去。
店里伙计认得她,忙走出来迎接,说道:“东家请您进后堂稍坐。”
她点点头,进屋子坐下来,一面喝茶一面四处打量。
这一处钱庄分铺是跟人盘下来后改的,在装潢上还没来得及调整,看起来比京城的总铺要俗气得多。
没过多久,只见姒孟白大步走进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这铺子还没怎么收拾好,乱糟糟的,原想着等弄好了再请你来的。”
姜严著哈哈一笑:“先给节度使府拿了十万贯钱,又搭上了不知多少田庄子和粮仓,我来瞧瞧你这钱庄被拖垮没有。”
他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了,整了整袍摆,“放心,就再来这样两三遭,也拖不垮。”
姜严著颇为玩味的将手肘撑在桌上,托腮看他:“我也奇了,这丰乐钱庄跟着我总是在往外砸钱,不仅没垮台,生意还越做越大了,不知孟老板究竟如何做到的?”
姒孟白听她这样问,也以手托腮撑在桌上,这桌子本不大,他侧着身子,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脸颊。
他在她耳边轻轻笑道:“商业机密。”
她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姒孟白吓了一跳,想往外抽也抽不出来,姜严著与他脸对着脸,看他两颊绯红,她笑道:“怎么?刚才不是还挺会撩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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