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话地闭嘴,安静了一瞬,他们都听到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
连周握住她因开枪而微微颤抖的手臂,把她手上的枪夺过来,抬手替她擦了擦脏污的护目镜,附到她耳边:“别怕,看得清路吗?你不能留在这儿,先走,拐个弯再回来。”
陆怀绫没说话,轻轻拉了下他完好的一只手,连周知悉她意图,摇头推她出去,近似无声:“我走不动了,听我的,一会见。”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他的衣袖转身就跑,他这才踉跄一步,右手支撑着坐到地上,做了几个深呼吸。
跟前的盛尧没死多久,果然再度抬起头,他的头磕破了,正流着血,瞪着眼恶狠狠地盯着连周,屈膝准备扑上来肉搏,试图换种方式再来一回合。
连周累得不行,懒得去躲,满是无谓地抬眼往他身后看去:“陈西园来了,你确定要动手?”
面前的人还存有一丝理智,动作顿住。
陈西园下车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一地的血,分不清谁的,两个剑拔弩张的人,一个趴着一个坐着,随时要掐起来的架势。不对,应该说是盛尧单方面剑拔弩张。
陈西园顿时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再看一眼,确定不是自己年纪大眼花了,二哈慢他一步下车,忙上来扶住陈老队长,往前一看,也晕。
提前一步离开的陆怀绫漫无目的兜了个圈,绕到陈西园后方,她再回来时,其他几组成员已经在此集合,血泊中的两人正被带上装甲车。
她疾步过去,从被抬上担架的盛尧身边走过,听他嘴里疯疯癫癫念叨着:“是他,是连周,是他杀了甘姝!”
陆怀绫傻眼了,回头再看一眼,担架上的人确实是盛尧没错,他的胸前还顶着个骇人的血洞。
她先前捡起枪时,可是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发子弹,情急之下,她做好了杀人的心理准备,盛尧不死也残,此时躺在担架上竟还能大叫出声?
见鬼。
她一头雾水,找到陈西园时,他脸色阴沉,见了陆怀绫,只让她上车,别的什么也没说。
陆怀绫不去触霉头,她自己也心虚,一肚子疑惑地去拉开车门,连周正靠在后座上,二哈在给他简要地处理伤口,座位上只有一把刀、一瓶消毒液和几卷纱布。
二哈从割开连周的衣袖就开始犯难,最后还是给他先简单包扎一下,先止住血,说:“直接去医院吧,让我来取弹,怕你更受罪。”
“谢谢。”
“哎。”二哈叹着气下车,把座位还给陆怀绫,陈西园在车头处打电话,不知是在说什么,过了会才上车,坐上驾驶座径自启动车子回程。
回去的时候没和矿队一块走,又顾念着车上有伤员,车速快许多。连周失血过多,一路上昏昏沉沉,陆怀绫想到什么,从兜里拿出她值守时用来提神醒脑的薄荷糖,剥开糖纸给他递了一块。
到这时,一直沉默的陈西园才发话:“你们谁先动的手?盛尧反复提的甘姝是什么人?”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