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陆元朗问瑞达:
“你如今到了我跟前,可有人托你办事吗?”
瑞达老实地点点头。
“知道怎么办吗?”
“知道。小的不敢糊弄庄主,只是忠心事主。”
“嗯。若真有难处,也可对我讲。”
“庄主……小的能问件事吗?”瑞达吞吞吐吐地说,“那些让我在您面前说说话的我都没答应,可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怪我了?”
陆元朗失笑。瑞达坦诚可爱,难怪许初喜欢。这小厮也不过才稍微有点出息,便体会到人情冷暖了。陆元朗半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习惯就好了。”
但世人总会或多或少碰见那么一两个不求恩惠、只是对自己倾心相待的人,陆元朗希望瑞达能碰见,且不要弄丢了。
千万不要像他一样,见过了光却又沉入到黑暗中。
第70章近乡情怯
许初在白马寺醒来时觉容的木鱼声正好停下,许初一望便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他没有喜色,只是连忙下榻向觉容行礼。
“晚辈荒唐,累得方丈为我作伪,还以奇花异草相借,多谢大师周全。”
觉容面色自若,淡淡答到:“我一向担心你的安危,你能有法自保,我倒觉安心。”
许初看他神色,只觉方丈前半生必然也有多少波折。想来也是,能成大事的人手段岂会那么干净的。
“你先住在我这里,若有时间可与寺僧一起念经诵佛,待事态平息再寻他法吧。”
许初应下,就住在觉容安排的佛塔上,连日不曾出门。许初请下山的小僧替他买个面具回来,红黑色的鬼脸獠牙与他极不相称,他戴上了,到无人的后山散步。
那一日正是“他”下葬的日子。
许初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陆元朗站在人前,久久不肯离去,后来将从人都打发走了,自己又堪堪待到黄昏,直到阙秋月回来劝他。
后来许初又见过陆元朗一次。
那次他戴上面具仍旧去山中散心,却在高处看到山坡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人。
陆元朗摊开四肢,不住地往嘴里灌酒,倒空了就将酒囊远远丢开。许初离得虽远,却也能感到那股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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