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当时他的父皇被当时的老相夸了一句“英武贤德”,他就觉得他的孩子,他最温和孝顺的孩子想要篡他的位,一个皇帝,一个父亲,竟然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太子被冻死……
李晰本就绝了对太上皇亲情的念想,从那之后,他更是恨太上皇入骨。也算是苍天有眼,就在太上皇五十诞辰的时候他突然中风,虽然不严重,但也不能过于操劳了,只能把皇位传给他的太子。但并不是因为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英明神武,只是因为李君仁性格懦弱,方便控制,能够当他手里的傀儡。
当他发现傀儡不好用了之后,太上皇又打算扶持另一个傀儡——就是面前的九王爷李君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李晰当下也不再犹豫,手腕一翻,一枚黑色的丸药出现在他的手心中,随后他一把抓住李君印的脖颈,将丸药强硬地塞了进去,随后一拍他的背。
李君印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使用半分力气,李晰的手并不大,除了虎口处有一层茧之外白白净净的,但偏偏上面的力量却是重逾千斤,李君印一时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将丸药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李君印惊恐。
“九绝丹。”李晰想了想,还是解答了一下,“是种慢性毒药,吃下去是没有感觉的,但是九天内如果不服解药的话,你会死。”
药物控制,最下三滥但也是最有效的控制手段之一。以李晰对李君印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什么鱼死网破的人,所以毒药威胁还是会很有效的。
李君印简直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看他的这个皇侄,甚至比起自己的性命,他更加震惊的是李晰的手段,简单,粗暴,危险却正中人死穴。
他就没有想过,等他当了皇帝,他做过的这些事被流传出去,天下人会怎样看他?他可是太上皇最喜欢的儿子,他怎么敢对他下毒……
“你知道太上皇陷入如今的局面,最大的失败在于哪里吗?”李晰看着李君印脸上愤恨又怔忡的神色,嗤笑道。
“什么?”李君印忍不住地颤抖。
“他太多疑了,但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却又太坚信。他只是因为我父皇喜爱动物,不忍心伤害别人就断言他懦弱无能,难成大器,却又因为我十二岁的时候帮他挡了一刀就觉得我对他死心塌地。”李晰勾了勾嘴角。
李君印死死盯着他:“……你不会告诉我,当年那场刺杀,是你策划的?”
“你猜?”李晰走到他身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我跟皇叔你不一样,我要做什么事,向来都是亲自涉险方能有把握成功。不像你,就连搞掉个陆霁都要靠骗那些赤瞳鬼,没效率,还容易惹来一身腥。”
“让我来猜猜你当时用了什么理由……陆霁被金瞳鬼或唐灵风收买了,或者叛变了?这群人倒是也敢信,可能他们天生就恨背叛者吧……你说是吧,弥乐摩巽大叔?”
随着李晰带着笑意的话音,营帐的门脸被掀了开来,寒雨僵硬着一张脸死死盯着面色苍白的李君印,半晌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你骗我?你这个卑鄙小人!”
“哎哎哎,你这可别怪我皇叔。能被这种话就骗过去杀人的,我觉得你自己的问题更加大一点。还有,陆霁是谁啊,他在南唐的地位可不比你们那个什么圣子圣女低,人家凭什么就要帮你们找人主啊,你给他钱了吗?”
“我……我们……”寒雨被李晰一串话砸蒙了,李晰摇了摇头,瞥了一眼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同类,都是自我意识过剩觉得自己怎么样别人也应该怎么样的人,简单来说就是自以为是。
李君印是个王爷可能还没觉得怎么样——毕竟身为皇族,自以为是已经算不得什么大缺点了,但是寒雨的那些弟兄们……真的从始至终对他言听计从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陆霁可能老早就没有命在了吧……
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李晰朝着李君印晃了晃手中一个白瓷瓶子——毕竟给亲皇叔下毒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李晰还是很欣赏李君印脸上那种愤恨恐惧但又对自己的无可奈何的表情的。
李君印有多恨他,他就有多恨太上皇。
脸上挂着蜜汁微笑,李晰走出营帐,抬头,却看到了靠在阳关营帐前的李异,便走了过去。
“我能看看他吗?”李晰指了指里面。
“可以。”李异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李晰拉开帐篷,就见阳关躺在床上,白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脸被被子埋了一半,睡得很沉。他的一边蜷缩着乌金,另外一边趴着唐鹞。唐鹞倒是精神不错,跪趴在床边轻轻戳着阳关惨白的脸颊。
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唐鹞已经能够比较流利的说话了,只不过可能因为她学习的教材是比较高深的书,所以她说的话很是有些书面气,经常被听见的人笑所以她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她心里想的东西,可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少。有时候上一句在说这件事,再开口就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比如之前她不显山不露水的,突然就亲了周澄澄一下,周澄澄说愿意娶她她也很开心,但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表现出来,以至于周澄澄一直怀疑她是在逗他玩。唯一能让她情绪外露,不说话也让人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也许只有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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