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肆看向满岄:“小月亮,我二姐……也和小宴一样吗?”
满岄嗯了声,她从祈宴的命数上隐约看到了楚天雪的过往的一些影子。
这对母子的命运是相似的。
同时奇怪的是,关于楚天雪更多的命数她却看不见了。
似乎只要与十年前的沉船案牵扯上关系的人,他们的命数都蒙着一层雾,被深埋在大海的深渊里,是神明也窥不见的地方。
楚三肆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眼眶还是红了。
加长林肯的后座足够大,楚烬坐在另一头,一直没说话。
楚三肆看向他,咬牙切齿道:“阿烬,祈家必须付出代价!”
“这些年你从他们身上剐下的血肉还不够!只是一半家产,便宜他们了!”
“小三叔,你的认知似乎有些错误。”满岄懒洋洋道:“楚烬这些年只是拿回了本就不属于祈家的那部分罢了。”
楚三肆微怔,他的确没管过家里的事,所以并不清楚楚烬到底从祈家那边拿走了多少,只知道个轮廓。
“靠着楚家姻亲这层关系,祈家一路从一个中型企业跃升几阶,成了与国际并轨的医疗大亨,更别说楚天雪名下的遗产。”
“楚天雪去世,祈广业身为丈夫,合理合法的继承了她的全部遗产。”
满岄懒懒道:“楚烬只是拿回来了楚天雪留给自己儿子的遗产,顺便把祈家靠着楚家获得的甜头给收回来罢了。”
楚三肆恍然,这就是楚烬之前说的,他对祈家的报复今天才会正式开始的原因吗?
楚三肆笑了,眼里也爬出戾气:“对!这些年祈家从楚家身上得到的东西,就该让他们吐出来!”
至于之后楚烬会怎么收拾祈家,楚三肆想象不到,但却能放心了,楚烬的手段,他一直是相信的。
还有些话,满岄没再说了。
楚烬从祈家身上收回的那些,其实从未放在自己名下,而是寄放在楚老爷子那边,在某一天,祈宴清醒后,能够独自扛下担子,像一个男人那样承担起责任时。
楚烬会把这些东西原原本本的还给祈宴。
这也是满岄说楚烬是个‘奇怪的人’的原因。
金钱权利如过眼云烟,这话真就听听得了,人本就是因为欲望活着的,求生欲是本能,衣食住行是地基,欲望重重累积,是人就逃不过。
那些嘴里喊着躺平咸鱼的,其实大多是,躺不平又卷不赢,生气自己拿不起又放不下。
想平凡,又不甘于平凡,想作为,又无力作为。
才华不及野心。
楚烬无疑也是生在罗马的人,但在他身上,满岄却看不到太多世俗横流的欲望。
他更像是一个机器,履行着某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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