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快点把衣服穿上。”我别过头,把手里的衣服扔给了他,不满的说,“以后不准不穿衣服在房间里乱走!”
“你难道不喜欢这样?”殇溟故意把我压在了身下,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凉勾人。
“殇溟!”
我伸手推他,却无意中摸到他胸口的粗糙,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好些疤痕。
“这是什么?”
我一把推开他,趴在他身上,整个躯干上太多的伤口盘踞,有些很粗很长,有的很细,但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了。
尤其是心尖部那一道,大概两指宽,与其他颜色不同,这一道疤痕明明看上去已经很久了,却不和其他伤疤那样颜色变淡,反倒是散发着血肉翻开时的那种血红。
眼睛有些微涩,我盯着那道伤疤久久离不开目光,手不自觉的抚上,殇溟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吟,皱起了眉峰。
“是这里疼吗?”
我轻触着那道伤疤,心慢慢的被揪住,一如当初看到殇溟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同样的感觉。
那种痛仿若隔了很多年,仿若是梦一场,醒来后就遗忘了,可再次遇到记忆却存在心头。
“滴答”
晶莹的泪滴落在指尖,顺着圆滑的指甲盖滑落,湿润了伤疤。没想到殇溟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惊讶抬眸,才惊觉泪眼朦胧。
“疼吗?”
殇溟望着我,眼底一片漆黑,同样的黑,却伸手不见五指,瞧不见摸不到它真正的颜色。他摇了摇头,伸手擦去了我的眼泪,“不疼。”
“怎么会不疼?为什么我会感觉那么疼?”我的手指抵在了他心口的那一道伤口上,“这一道,很难受。”
殇溟眸色微怔,唇齿轻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依旧闭口不言,只是将我搂进了怀里,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更多的情绪。
“即便再疼,也不再记得。只有记得,才会更疼。”
所以才会遗忘吗?那当记忆复始的时候,你会想起是谁伤了你,又是谁伤了你那么久你依旧会记住那种锥心的疼痛?
那一日,原本惬意的气氛在那道伤疤之后,变得沉默,我什么也没多说,最后给了殇溟第五滴血。
殇溟似在犹豫,盯着我的手臂好半响才取走了血,血一取走,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倒在殇溟怀中失去了知觉。
然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一片白皑皑的大雪中,我看到自己手上拿着一把长剑,剑尖的那端刺入一人胸口,红色的血如曼珠沙华般刺目,将他一身白衣染成了血色。
“只要你好好地活着,要我怎样都可以,听话,宓——”
强硬的手握住锋利的剑身,带动着我的手更深层的刺入血肉。
那一刻,我感觉到心快要跳出来,冰火的煎熬深深刺痛着我的神经,可是不管我怎么看,都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唯有眼角边一颗晶莹的泪顺势而下,被风吹散。
“谁?”
我从床上睁开了眼睛,四周是熟悉的房间摆设,没有白雪,没有鲜血,只有金灿的阳光从窗帘缝隙处渗透进来,而殇溟并不在。
我拿过手机,才发现已经是隔天早上七点了。我起身下床,突然喉头一阵腥甜,我捂着嘴巴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吐了一口鲜血。
红色的鲜艳让我骇然,除了眩晕,更觉得五脏绞痛,那种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死。
“三定生死”四个字徘徊脑海不散,我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取走第五滴血的反应,但之前的四滴血完全没有过。
但又想起殇溟对我的承诺,安慰自己,“早死晚死都一样,只要有他在。”
稍稍定了定心,我才洗漱,为了不让殇溟看出异常,我化了妆。
出去的时候殇溟正双腿盘踞在沙发上打坐,我在他面前站了许久,回想着神秘人的话和最近的奇怪的梦境,最后弯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轻声说,“等我回来。”
容浅因为有事没来学校,杨昕也还在医院,我下了课没事就决定去医院看杨昕。正往校门外走的时候,突然眼角捕捉到一抹金灿灿的流光,有点像六芒星的形状。
我这才想起前不久殇溟托我的事,他说过找不到鬼门除了冥界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阴阳家的因素,也告诉我阴阳家的标志就是六芒星图,只要有六芒星图就说明阴阳世家的人在附近。
所以当我今天察觉到类似六芒星的图案时,顿时兴奋地很。殇溟说六芒星图可以是一个物件,也可以被画在某处,更有可能存在于一个人的身上。
“在哪里呢?”我在下门口转悠了半天都没看到,“难道是错觉?”我又转悠了一会,还是没找到,最后只能放弃,“也许以后还会看到呢!”
甩甩头,我决定先去医院再说,出校门等公车,就在公车达到的那一刻,我突然从对面的马路上看到了贼头贼脑的容浅。
“浅浅?她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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