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上十文钱,挑两本回去,十日后过来,能抄多少是多少,得装订齐整,字迹清楚,否则别说我耍赖!”
何家骏欣喜若狂的把几本破旧泛黄的书捧在手里,好一会儿才挑了一本《增广贤文》,一本《论语》。
银花却不好说话了,仔细的从布兜里数了十个铜板摆在柜台上。
何家骏一路上嘴角都止不住往上扬,两本书非塞在怀里,时不时的摸上几下,仿佛确认书是不是还在那里。
他是真的爱读书,难怪当初上进无门会沉迷于酒精。
银花忽而就觉得松快起来,即使那将是一条异常难走的路……
“刘大哥,刘嫂子,我来订几个条桌。”银花端着一大碗骨头汤在院子外喊道。
“门没插!”
里面刘嫂子高声应了一句。
银花自己推开门走进去,“这是我们自家炖的骨头汤,给几个侄子尝尝。”
自打上次一起去捞过鱼后,四家关系就好了起来。
银花早就跟刘木匠提过想订几个长桌,正经教村里学生认字。
“弟妹子要是不讲究,我拿边角料抽空给你钉两个!”
刘木匠这样说,就是不准备收钱了。
银花今儿就是来把这事说好。
白生生的汤里沉着几块煮的透明的萝卜,揭开碗还冒着热气。
刘木匠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银花妹子这手艺真是没的说,这光溜溜的骨头也能烧出花样来。”
刘大嫂拿自家碗把汤腾出来,他家里最小的儿子就眼巴巴的在旁边看着。
“就是做的细致些,哪有什么手艺。”
银花跟两口子拉了会儿家常,又硬塞了两个铜板儿过去才走。
何家骏盘腿坐在炕上,背挺得笔直,旧书摆在前面,正一笔一划的仔细往黄表纸上誊抄,旁边放着四只已经写秃的炭笔。
“喝口水歇会子。”银花倒了半碗水过去。
何家骏抬起头,冲银花笑了笑,正准备接碗,又把手缩了回去。
两只手上都乌漆墨黑得。
“我去洗手。”
刚起身,又“哎哟”一声跌坐了下去——腿早就麻了。
“等暖和些,弄一套桌椅坐着写。”
何家骏好一会儿才起身,慢慢的活动针刺一般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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