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周景的说的不错,摄政王嵇宴已经死了。
死在了三年前他的手里,一剑穿心。
而今,就葬在这厚土之中。
于沈执清而言,无论对方是否复生,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没什么好不敢承认的。
这也是为什么沈执清同意要去西河玉京的原因。
他甚至想,若北穆王要他为人偿命,他也是可以的。
头顶的雨越下越大,沈执清却是握着手中的酒壶将酒液倒进了口中,感受着烈酒入喉,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味蕾,他靠在墓碑前,突然问出声,“嵇宴,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我?”
沈执清捏紧了手里的酒壶,将头枕在身后的墓碑上自嘲的一笑。
这也是他最近方才意识到的一个问题。
嵇宴对他的喜欢在复生之前是含蓄而又内敛的,朝堂之上的针锋相对,是敌对,也是维护。
流云台内对他的冷漠于疏离,是隐忍着的动心。
哪怕那日诀别,他望着他的眼睛,曾质问他,为什么喜欢林景殊。
他当日只觉得嵇宴是对他的滥杀无辜找一个借口,可现如今想起来,对方会问,是因为那时的他就已经将他放在了心上。
被自己喜欢的人一剑穿心的滋味,沈执清现如今单是想,就觉得痛彻心扉。
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而下,沈执清的手指抚着墓碑,轻轻的呢喃出声,“对不起。”
不远处,雨中,嵇宴打着伞站在不远处。
凉意一点一点的爬上身体,他眼睛却落在对方眼角坠落下来的眼泪上。
他捏着伞柄的手指收紧。
三年前,他没想到沈执清竟是为他立了碑。
立在一旁的扶风微微垂头,“相爷心里还是有殿下的。”
嵇宴微微侧目没有说话。
扶风小心翼翼的问出声,“相爷的身体刚好,殿下不上去吗?”
嵇宴:“这个时间是他自己的。”
他直到现在还能记得,第一次入梦之时,对方望着他的悲伤痛苦。
沈执清必须从那份自责之中走出来,重新走向他。
扶风垂下眼睛再次开口,“一些大臣想见殿下。”
嵇宴:“宫里有动静吗?”
扶风摇了摇头,“没有。”
扶风纳闷出声,“按理来说西河玉京发生变故,外加传出殿下回归的消息,南梁帝总该是应该有所动作才对,可对方还是整日的窝在凤栖宫,跟往日并无不同。”
“这般,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嵇宴摩挲着伞柄,“嵇君策于方瑜雪而言不过是个棋子。”
嵇宴想到自己前段时间进宫看到的景象,他手指轻扣着伞柄再次出声,“让人给孤查,看方瑜雪到底躲在了哪?”
扶风:“是。”
嵇宴转身离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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