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浑身一震,他下意识的想要向后退一步,可是嵇宴却丝毫不给他机会。
哪怕是片刻逃离他的机会。
嵇宴身后火光明灭,往日里幽深难测的双眸此刻却是眸光灼灼,比身后的光色还艳。
沈执清被这眸光之中敛藏的情意烫了一下。
他不明白。
在他的认知当中,他与嵇宴虽幼时见过,但自从他不做西河玉京的世子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在京都相见,嵇宴已是南梁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他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第的进士。
两个人就算是见了面也礼数有佳,从未有过半分的逾矩。
可嵇宴这情,到底是从何而起?
亦或者只是戏耍之言?
面前的人面色变了几变,嵇宴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吐出的声音声色渐沉,“沈执清,你信我吗?”
再一次的问话,让沈执清将视线飞快的从他身上抽离,眼神有些躲闪的回答出声,“我信。”
“摄政王今夜刚见完人,人立即就死了,你倒是还没这么蠢。”
嵇宴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沈执清。”
身侧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沈执清恍然察觉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此时两个人地位悬殊,这骂出来的话,就是在挑衅对方的权威。
“那个……口误口误,我是说摄政王英明神武,算无遗策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沈执清摸了摸鼻子,在嵇宴的注视之下,走上前一步将视线落在了地上的尸体上。
刚刚随意的一瞥,他还以为是普通的什么刀。
此时,仔细看了看尸体脖子上的血痕,痕迹的模样却让沈执清蹲下身来。
他伸手拨开对方的衣服领子,将刀口看了一眼,脑海之中响起了一个兵器。
“银钩。”嵇宴已为他回答出声。
沈执清抬头朝着对方看了一眼,就伸手掰着四周官兵的伤口都看了一眼。
半晌,他站起身,“这些人皆是死于一人之手。”
嵇宴走上前,“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沈执清没回答他的话,视线而是落在了尚未完全烧完的马车上。
就这么一扫,他突然在马车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只金乌。
金乌振翅,暗金色的纹饰,正在逐渐被大火吞噬。
又是金乌。
这背后难不成也有雍玦的手笔?
放火烧车,目的就是烧毁证据。
既是如此,那宴霖必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这才让人一刻也等不了的想要除掉他。
想到此,沈执清就绕着马车走了两步,很快他就抬起手指着马车内出声,“嵇宴!宴霖他手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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