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冲着沈执清出声,“丞相,既然流云台事涉北穆王,那流云台本殿就交给你了。”
沈执清垂眸,“是。”
这一刻,沈执清知道雍玦向他妥协了。
雍玦视线在跪在地上的众臣身上扫过,一刻也不想留的转身拂袖离开,“天色不早了,都散了吧。”
众臣:“恭送君后。”
一场玉林宴,以流云台起了一场大火而告终。
大火烧尽了新搭的露台架子,像是烧掉了雍玦刚刚涌起的野心。
月上中天,马车在相府门口停了下来。
咳嗽声从马车内传出,轿帘掀开,嵇宴抱着人从马车上飞快走下。
他将人用大氅裹住,露在外面的面色比霜雪还白。
沈执清蜷缩在对方怀中,吐出的声音喑哑而又难受,“冷……”
嵇宴伸手给人裹紧,“沈执清你再忍忍,我叫大夫。”
熟悉的声音让沈执清伸出冰冷的手指紧紧的攥紧了对方衣衫,模糊中他低唤出声,“嵇宴,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醒来
“呜呜呜相爷,你怎么还没醒。”
“这一大家子的人可都指望着你,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相爷……”
谁在哭丧……
沈执清额头上青筋蹦了蹦,他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抓起物件,就朝着声音来处丢了过去。
哭嚎抽噎的声音随着物品滚落戛然而止。
沈执清的脑子刚刚清净,正准备再睡一会。哪知道更大的哭声从床下传来,随后他就被人一把抱住。
“相爷啊你终于醒了。”
“呜呜呜玉离好想您,您可让我担心坏了。”
沈执清不得不睁开眼睛,“敢把鼻涕蹭我身上,你就死定了。”
玉离将鼻涕又吸了回去,一脸委屈巴巴的看向他,“相爷,你凶我……”
头虽然有些疼,但身上的寒气似乎又被压制了下去,以至于沈执清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指,指尖都染了些许红润。
大夫有这么灵验的?
沈执清瞧了两眼,将手放在了玉离的脑袋上揉了揉,“行了,我没事。”
这院子里,跟着他最久的就是玉离。
当年人还是嵇宴救的,结果救完最后报的却是他的名头。
玉离当年刚刚20岁,寻上门的时候可怜兮兮的,他心里骂归骂,但还是将人收了。
这些年,沈执清一直将人当弟弟,这人,除了话多戏精一点,别的倒还好说,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人瞎折腾去了。
沈执清抽回手,揉了揉眉心,“我睡多久了?”
玉离被安抚妥帖,趴在床边回答出声:“一天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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