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向我炫耀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有可以永远牵挂的人,是件很美好的事,”郑墨阳说,“亲缘关系是任何外力都无法斩断的,在一个永远变动的世界里有一个固定的原点,是件很吸引人的事情。”
“可是,”冯诺一诚实地指出,“我觉得你的三观,会教坏小孩子。”
郑墨阳又开始用情绪黑洞的眼神看他。
“好吧,意大利黑|手党一般都很重视家族,”冯诺一带着批判的语气问,“所以你是打算形婚,还是打算借腹生子?”
“为什么我非得在这两个里面选择不可?”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是,但是形婚很无聊,找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还要受到法律约束,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好处。代|孕没什么必要,想要孩子的话,领养就可以了。”
今天的震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不想……老话是怎么说的?留下自己的血脉?”
郑墨阳发出低沉的笑声,似乎觉得这说法很荒诞:“连共情能力都没有的基因,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这句话似乎又让冯诺一陷入了死机状态。他呆呆地看着对方,似乎觉得对面的人很陌生:“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然后下一秒,郑墨阳的发言又把他拉回了现实。“领养是件很符合市场规律的事情,”他说,“我想要孩子,也有资源可以提供给他们,而他们没有家人,也需要社会资源,我们能相遇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冯诺一愤恨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多浪漫的一件事,不要说的这么经济学!”
四月的天气毕竟还没有真正暖起来,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冷飕飕的。郑墨阳把外套重新穿上,然后对面的人莫名其妙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怎么了?”
肩上的脑袋小幅度地蹭了蹭,然后懒懒地出了声:“突然想起了严嵩。”
郑墨阳叹了口气:“为什么?”
“严嵩是历史上有名的奸臣,败坏朝纲,祸国殃民,”冯诺一说,“但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在那个稍微有点钱就会纳妾的时代,即使做到首辅,严嵩一生也只娶了一位妻子,相伴到老,对孩子也非常疼爱。”
这类比实在太明显了,搂住他的手在腰上狠狠一掐:“你真的很欠收拾。”
冯诺一立刻把手收紧了些:“我现在抱着你呢,你不能动手。”
郑墨阳轻轻地笑了一声,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放开。”
怀里的人明显紧张起来,背上竖起了小小的毛刺:“干什么。”
“出了一身汗还抱着,你也不嫌粘的慌,”郑墨阳把背上的手扒拉下来,“回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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