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接过信:“每天一个小时,我会派人看着。”
郑繁乐道:“你和太子亲自来看着都成。”
她没说谎,她确实是去看乐子的,常言道夫妻同心,丈夫落魄了她这个妻子怎么能不去瞧一瞧。
南若对她已经病态的心理不发表意见,从太子到荣王到永昭帝到郑繁,这一家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他竟然有些习惯了。
打开信一目十行扫过,是写给宝寿公主的,没说她造反的事,只报了个平安,说她和太子达成了和解。
这就够了。
南若慢条斯理折起来,冷不丁开口:“那丹药是什么成分?”
郑繁一愣,反应过来目露荒谬道:“你怀疑我制毒?”
南若:“果然是你弄出来的。”
郑繁脸色沉了下来:“你诈我?”
南若神色淡淡:“你以为通过太后的手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先前猜对了,那丹药原是太后吃的,她最后几年都是靠丹药叫自己清醒,永昭帝信的不是哪个道士,是太后。
“这里没有外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目光如电冷冷刺去。
郑繁下意识逼视回去,却在触及他身上的官服时泄了气,自嘲一笑:“我现在是落汤凤凰,哪敢跟南宫指挥使置气,大人且放你的心吧,我再怎么也不会傻到那个地步,只是叫人精神振奋舒缓止痛的东西,吃一两颗治病,吃多成瘾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止咳糖浆喝多了还上瘾呢。”
南若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确定她没有说谎,收敛了目光:“太子已经同意叫你的人进京一趟,这几日你仔细想想见了面该怎么说。”
郑繁要用四十万海军保她,他们又何尝不是用郑繁吊着这四十万海军,群龙无首必定会乱,乱则生事,倒不如让他们依旧奉郑繁为主,而他们只需要捏住郑繁就行,所以非但不能隔开,反倒要主动促成两方的联系。
不过前提是真正捏住了郑繁,郑繁这两个月来还算配合,虽然不会主动给他们什么,但只要他想起来要的,都写了出来。
南若如今对她的感官很复杂,他们是这世上唯二的同类,有天然的熟稔和亲近,但岔开十多年,观念想法已经各有分歧,做不到真正老乡见老乡。
何况出门在外,最会坑人的也是老乡。
就这样彼此抱着警惕也好。
郑繁自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能说什么,自然是你们想听什么就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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