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女性,何况长乐,加上她正情窦初开,不缺吃穿的富家千金一旦情爱至上,很容易被“即便全世界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自我感动。
不过这是最坏的情况,南若琢磨着以孙和礼的身份,不至于对渣男套路如此熟络,加上长乐对他有身份天然压制,应该不会傻到真害她。
长乐从宫中出嫁,拜别帝后后由太子亲自背上花轿,南若没去宫门口凑这个热闹,直接去了公主府,虽公主是出嫁,可实际驸马与入赘无异,大燕开国便定下规矩,公主出嫁无需去男方府中,包括婚礼。
关于公主与公婆如何相处还进行过一番争论,毕竟大燕开国奉行以孝治天下,官员们一致要求取消前朝公主们的特权,让她们和寻常女子一般奉行女戒女德,还是太祖坚持拍板叫两边各退一步,公婆无需向公主执臣礼行跪拜,公主也不用像寻常媳妇一样侍奉跪拜公婆兄嫂,与驸马在公主府各过各互不干扰。
长乐的公主府在她十二岁时就着手修建了起来,地理位置极好,离皇宫快马加鞭只一刻钟,若非离皇宫附近的街道早住满了百姓不好叫挪走,永昭帝和郑皇后估计会给她选的更近些。
南若从马车上下来,夜晚出行骑马不便,加之带了贺礼,马车更方便些。
名帖还没递出去,在门口待客的宫人便笑脸盈盈迎了上来,还是个熟人。
“姜绫姐姐。”
郑皇后身边的六绫之一。
宫人笑道:“奴婢往后是公主府的管事姑姑,不再是六绫,镇抚大人唤奴婢沈氏即可。”
连六绫都派了一个来给长乐,可见郑皇后有多不放心,南若心里摇头,早知今日,何必一直放纵,难道不知父母爱子该为其计深远。
沈姑姑亲自带着南若进去,将他安排妥当才继续去招待旁人。
唯一嫡公主的婚礼,京城里几乎能来的都来了,男宾席上原本热闹非凡,南若一进来,瞬间安静下来,过了片刻才恢复,不过一个个都放低了声音,生怕他听见,连酒都不敢多喝了,就怕酒后失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被记录下来。
南若也不在意,自顾自剥着松子看表演,宫廷梨园的歌舞不是随时想看就能看到的。
当然也有不怕死凑过来套近乎的,被他冷淡的态度刺了回去,只几个与南宫家关系还不错的亲戚互相问了安。
直到夏侯淳带着新婚妻子进来,乐呵呵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南若身边:“你怎来的这么早?”
南若当然不能说他是想早点来看太子,睨了他一眼:“是你来晚了,果然这成了亲就是不同,瞧你这满面红光……”
夏侯淳嘿嘿嘿笑,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不然常言怎说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有人知冷知热,陪你谈天说地……唉,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一副单身狗真可怜的眼神。
南若不想搭理他,他还凑过来絮絮叨叨炫耀自己这几日过得多高兴,自己媳妇有多好,直到南若投来“善意”的眼神才收敛,压低声道:“你看如今长乐都成亲了,也不怕旁人说什么,你也赶紧找个人定下来,再拖下去信不信过些日子就会有人说你对长乐余情未了……”
南若摇摇头,因着当年郑皇后的撮合,加上渣爹拖他婚事拖的太明显,关于他和长乐的传言一直未止,先说是他妄图高攀,后来长乐亲点孙和礼,不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如今他升职,又有人嘲长乐眼神不好。
无关他娶不娶妻,便是他娶了,往后长乐和孙和礼但凡过得不好,他还会被拎出来对比。
“嘴长在旁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只要不到我面前来说,不用管。”
从古至今八卦都是人的本性,他不管做什么都没法挡住别人的嘴,若总在乎旁人的看法,还怎么过日子。
夏侯淳见他心中有数的样子,也就不再多劝,瞥见盘子里剥好的松子,伸手去抓,却被迅速抽走。
“自己剥。”
“你剥了又不吃,我抓几个怎么了。”
南若哼一声:“你不是有媳妇吗,叫你媳妇给你剥。”
夏侯淳一言难尽看他:“哪能叫妻子给你剥这个,难道你不知女子该宠着,要剥也是我剥给我媳妇才对。”
再不济还有丫鬟呢,难怪谷哥儿不着急娶妻,原来是还没开窍。
南若心道这就是我剥给我媳妇的,哪能给你吃。
正说着,“媳妇”,不,太子来了,他和荣王一道进来的,两人被引着坐到上首。
南若跟众人一道起来行礼,起身间和太子交换了个眼神,虽只是飞快一瞥,甚至连一秒都没有,心里竟似夏日热暑喝了杯冰水一般,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还有一丝旁人都不知晓就他们两个知晓的隐秘快感。
南若心里又靠了一声,即为自己果然是弯了,又为越来越低的下线,妾不如偷的渣因子在他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谈恋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
只能用男人自来爱刺激安慰自己,何况他也只是这么一想,他不信其他人就没想过。
虽婚事不被看好,但婚礼却进行的很顺利,长乐明艳照人,孙和礼温文儒雅,两人一道走来,看着倒像是神仙眷侣的样子。
建昌侯与继夫人尤氏面带笑,似乎曾经的芥蒂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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