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封卿是永不会说出口的。
那个女人唤他,永远是一口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王爷”,而他,也唤她一声“王妃”,唯有人前做样子时,会唤她一声“非晚”。
“晚晚”,一个太过亲昵、旁人叫却又分外刺耳的称呼。
话落,未等南墨应声,封卿已经朝着前方走去。
南墨仍旧立于远处,神色平和,良久,一阵凉风袭来,夹杂着午后的余温,他终未能忍住,拿出帕子掩唇清咳一声。
却在望见帕子右下角那株兰花时,微微怔住。
他自有自己的抱负,书生意气,当顾天下黎明百姓,男女情爱于他,总归是有些遥远的。
直起身子,再无方才颓靡,他缓缓朝前方走去……
……
叶非晚回到宴席时,那里除了几个正在收拾的下人外已经无人了,一问之下才知,原来爹爹心情高兴,拉着封卿喝酒,结果自己反倒醉了,而封卿,仍旧脚步平稳去后院寻她了。
寻她?
叶非晚诧异,她并未在后院碰见封卿,难不成他也醉倒了?
抬脚便往回走,哪想还没走出旁厅,迎面而来的人不是封卿又是谁?
听下人说,他也喝了不少酒,可是看他的神色,哪有丝毫喝酒的迹象?脚步四平八稳,神色淡定如常,一袭白色袍服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浮动,竟有几分缥缈之姿。
唯有走近了,叶非晚才嗅到他身上的酒香。
早该知道的。
叶非晚静静想着,封卿酒量好的很,她以往还曾存了灌醉他的心思,想与他肌肤之亲,最后反倒是自己早早的倒下了。
即便是二人初夜那次,也是下了药,才得逞。
她似乎……没见过他真正喝醉后的模样。
不,叶非晚很快摇头否认。
她见过。
那是搬入冷院之后了,封卿的那一簪伤还没好,也无人管她。
她便坐在院子里发呆,也是在这时,封卿走了进来,明明身子还没好,却仍是喝得满身浓重酒香,他走到她跟前,坐下,仰头,望了好久的月,而后,突然转身,望着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他说:“叶非晚,求我。”
叶非晚没有理会。
他仍旧说着:“求我,叶非晚。”他说了很多遍。
到后来,他死死盯紧她:“你可知,我有多恨你?”说完,转身离开。
……
“方才去了哪儿?”封卿的声音很是从容,打断了她的想象。他不喜欢她方才的眼神,好多次了,明明在望着他,却又像透过他在望着旁人。
叶非晚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眼底同样一片清明。
“去了长亭吹风罢了。”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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