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喊来下人,让其安排好女子后事。
雨停了,他们一同离开别院。
林霰咳嗽声断断续续的,一直没有停过。
几人回到了侯府正厅。
吴伯捧个手炉侯在那里,见了霍松声就递给他。
手炉表面嵌金,镶了珠宝,为防烫伤还备了一个毛绒绒的套。
霍松声将手炉包起来,转头给了林霰:“你不是冷吗,抱着吧。”
林霰愣了愣,指尖转瞬有了温度:“谢将军。”
霍松声说“不用”,坐下后便用指节顶着眉心。
春信见他发愁,便说:“主子,您别太心急,虽然线索断了,但我们可以从杜隐丞入手。”
杜隐丞能将事情做到如此密不透风的地步,背后牵扯多少人,又有多少谋划,难以计数。他谨慎至此,留下的破绽定然少之又少,即便有心探查,也未必能找到什么关键。
霍松声默然不语。
林霰将掌心贴在手炉上,淡淡地说:“听闻杜隐丞近年来不仅大修货船,还给朝廷送了不少战舰。”
春信点点头:“前年在西海剿海寇时用的就是杜隐丞造的战船。”
林霰问道:“西海海寇是将军带人围剿的吗?”
霍松声应了声,不知林霰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前年西海海寇猖獗,驻守西海的海防卫恶战半年险些失守,皇上便将我派去协战。”
海防卫是大历专为四海防线建立的军队,四海之中,西海海域最大也最乱,因此海防卫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西海。
这些年霍松声没少去西海禁闭,与其说是禁闭,不如说是趁着禁闭,让他去守西海。
西海海防卫主帅叶临比霍松声年长十来岁,俩人起初互不对付,后来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事中成了好友。
前年是西海海寇最猖獗的一年,大历军队被海寇强逼退行了近二十海里。
霍松声赶去西海支援的时候,海寇刚击沉了海防卫三艘战船,令海防军损失惨重,叶临也折在那里。
“先生为何问起这个?”
林霰摇了摇头:“只是有些奇怪,西海海防卫精锐集结,又用上了朝廷送来的新战船,怎会折损那么多人。”
这个问题霍松声也想过,甚至怀疑战船是否有问题。
只是当时战事紧张,战船打捞上来后本就受损严重,无从考证,再加上后来霍松声指挥作战时自己也上了新船,并未发觉战船有何不妥,便没有深究。
西海战事结束之后,那批船仍留在西海,如今早已闲置。
霍松声灵光一现:“杜隐丞这些年从朝廷捞了不少油水,我看先从账目查起,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春信立即会意:“我立刻派人去查。”
霍松声看向林霰,突然笑了一下:“先生是知道些什么,所以特地提醒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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