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章书闻顿了顿,摇头,“没事。”
梦梦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很坦荡地说:“想劝我别干这行了?”她晃了晃手上的钞票,“我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不体面,注定要被人骂,但没办法呀,没学历又没本事,只有这行来钱快。”
她虽然是笑着说的,眼底却有些苦涩。
章书闻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苦衷,又是如何才走上这一条被人唾骂的道路,但人世百态,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一点章书闻深有体会,他没有资格去质疑别人的选择。
梦梦摆摆手,“你走吧,别待会又被人看见,我可不想再进局子里。”
铁门缓缓关上,章书闻踱步在寒风里,听见屋内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声,紧接着有女人焦急地道:“梦梦,小云又烧起来了,刚才你喂的奶全吐了,你快过来瞧瞧。”
梦梦似乎是小跑了起来,“怎么会呢,医院说这些是进口药”
萧瑟凄清的老街又恢复平静。章书闻看着墙角滋生的野草,根叶已经泛黄,却始终顽强地随寒风摆动。他脚步微顿,几瞬,大步地离开了这个破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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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大排档热络起来了。
这家大排档价格实惠用料又足,在附近很有名气,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在此聚餐。
余愿坐在小板凳上,晚餐是大排档提供的鸡蛋炒饭,米粒颗颗分明,是这儿的招牌菜之一。
店里的人渐渐多了,章书闻在密集的桌椅间穿梭,很快就被埋没在人群之中。
油烟在空气里漂浮着,余愿双眼放空咀嚼着油香的米饭。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荡晃荡,“愿仔,你怎么在这儿?”
余愿悠悠回神,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见到了陈永乐的脸。
陈永乐是跟朋友一块儿出来吃饭的,刚进大排档的门就看见了猫在小凳子上的余愿。
有人问了嘴,“边个啊?”
“书闻佢细佬。”
提到章书闻的名字,同行的几人的默契地静了一瞬。
章书闻被停学前跟陈永乐“闹翻”的事情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传了个遍。他们之间大部分人都是通过陈永乐认识的章书闻,现在夹在中间多少有点进退两难,但陈永乐素来是朋友里领头的那一个,大家劝过几句,见他不愿意提,也就都没有再问。
现在余愿出现在这里,意味着章书闻肯定也在附近。
同行的伙伴互相使眼色,“我突然间有啲想食烧烤,不如我哋去春风街嗰家?”
余愿瞅瞅他们,又瞅瞅陈永乐,说:“我在等哥哥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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