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新式武器,不仅罗元庆和安绥,其余在场的武将也都心痒难耐。襄亲王挠挠后脑勺,凑到长肃亲王身边问道:“六哥,那霹雳火当真如此厉害?一死一大片?”这二人虽是堂兄弟,却因关系亲近,向来按族谱当中同一辈的排行来论大小。
长肃亲王与众文臣略矜持,并未参与各位将军的讨论。他瞥一眼众臣,对襄亲王点头笑道:“定梁伯带走的还是第一批试制的霹雳火。昨天听玉松说,工坊那里已经研制出了新式的霹雳弹,还问我去不去亲眼见证试验效果。”
襄亲王乐得不行,绕着长肃亲王一个劲地说好话,央其到时定要知会一声,他也好去看看新鲜。几位老将军也都在心里打主意,是不是也厚起脸皮同去?
长肃亲王便道:“我听玉松的意思,界时会邀请各位在京的将军们一起验证新式霹雳弹的杀伤力。你便是不求我,她也必会请你。”武将们便放下了心。
不料,有人在后面低声嘟哝:“如此军之重器,监国殿下很该将其上交朝廷,由工部兵器司一应统筹才是。”
众人闻声回头,却见发话之人是工部尚书吴淮。他这番言论引得几人颔首赞同,也有人面露深思之色,但大多数人只是轻飘飘瞧他一眼便不再理会。
不过,前来迎接的人群里还有代表监国公主府的亲军副统领安烈。闻言,他勃然大怒,寒声道:“好大胆!竟敢觊觎监国殿下私产!吴尚书家财万贯,为何不充入国库?想必户部不会嫌银子多得烧手!”吴淮冷哼一声,却不敢再反驳。
这几句话的功夫,五百援魏王师受赏小分队已经驰至迎春亭外。尖利哨声响起,一长一短两声过后,这五百骑便整整齐齐勒住缰绳,停成了严整方队,简直如有一人。
将军们又连声赞叹,他们都是带兵的人,知道能让骑兵做到这种地步相当不容易。若是有长时间的训练还好说,霍去疾可是一边打仗一边整军的哪!
从五百骑的最前面奔出一骑,翻身下马,却只是向各位大臣行了抱拳礼,朗声道:“大周监国太平玉松公主府亲军统领平梁伯麾下援魏王师左军将军拓跋靖见过各位大人!”
众臣面面相觑,片刻,礼部尚书徐老国公才试探着问道:“可是魏王殿下?”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伏殿大哭哀求大周出兵的白面小生代侯,分明就是个久经血战考验的黑脸军中悍将。
拓跋靖大声道:“军中只有援魏王师将领,没有魏王!”
徐老国公瞧着拓跋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他不是辅臣,但他是太皇太后的父亲,又是主持迎接仪式的礼部尚书,便由他对拓跋靖说了一些褒赞之言,末了道:“监国公主殿下就在城门迎候,请拓跋将军上马前行。”他们还要在这里等候押解梁国王室众人的武宗厚一行。
拓跋靖利落行礼,小跑到马前翻身上去,拿起胸前口哨,一声唿哨,这五百骑便齐齐策动,如风卷红云一般向城门飞奔。不多时,他便看见长安门外排开一副仪仗,当先挑着一杆明黄大旗,旗面八条五爪金龙拱卫着监国二字。而有一人独立众人之前,正静静地等候。
那是监国公主,霍去疾忠心耿耿侍奉的主上。若没有她在京中竭力周旋,援魏王师不可能度过成军初期最艰难的日子。甚至,第一批粮草军需兵饷都是由监国公主自己垫付的。至于后来有没有讨回来,这已经不重要了,征服梁国获得的战利品很多很多。
“这个天下很大,大周不是唯一之国,但我很想让大周成为唯一之国。我自小便有心愿,想要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拘束地到处走走看看。拓跋靖,你愿不愿意也成为我手里的宝剑,为我清扫前进路途上的障碍,遍瞧这天下所有风光?”
那封密信里的一段话再度浮现在拓跋靖心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滚鞍下马,单膝跪于武令媺身前,用尽力气大声道:“公主殿下,平梁伯命微臣上禀殿下,他幸不辱命!微臣等幸不辱命!”
武令媺双手扶住拓跋靖冰凉的手臂护甲,将他扶起。她连连点头,也微带哽咽道:“好好好!拓跋将军,一路辛苦。平梁伯和你们的功绩,足以载入大周史册,为子孙后代敬仰崇拜!”
拓跋靖握拳用力敲击心口,大声道:“微臣愿为殿下效死!”
剩下的四百九十九骑也尽数下了马,单膝跪地大吼:“末将愿为殿下效死!效死!效死!”
声音穿云排空,直刺苍穹。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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