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的中衣有些透薄,勾勒的腰肢细得惊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细。
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上,还挂着朱红的肚兜绳,侧颜倾城纯净如温暖冬日中,尚在半开半醒时的绿萼梅。只是微露一角,清艳绝伦便胜却别花无数,不必再论全然盛开时的惊艳夺目。
顾宝笙见翠荷久久没有来上药,冷得打了个突,侧眼看他,“你……楚大人?”
柔和明媚的烛光下,青年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精致绝伦的五官如山朗水润一般让人心驰神往。如云似月,如光似霞,遥不可及而璀璨夺目。
他眸若点漆,亮得惊人,高挺鼻梁下,薄唇红润紧抿,一向处变不惊的俊脸上,难得有些窘态。
目光也只是落在一旁的花瓶上,并不看顾宝笙。
顾宝笙有些纳闷,阿嚏了打了个喷嚏,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小手几下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借故打岔,“楚大人怎么来了?”
楚洵咳了一声,放了盒药便道:“杜子谦不放心你,让我见你时,顺路帮他带一盒药。”
是红玉盒子装的,远远闻着便有沁香的味道传来。
她知道楚洵和杜子谦算是不近不远,惺惺相惜的好友,带药来也不奇怪。
但她很有些无奈,杜少擎对她好,是因为她是顾宝笙,可偏偏真正的顾宝笙已经死了。
她对杜少擎无情,不能坦然接受这番好,可如今要借顾宝笙的身份报仇,又不能跟杜少擎言明自己的身份。
孩子气的揉揉脑袋,她道:“你拿回去吧,帮我带句话,就说……就说宝笙心已死。
若是一定要宝笙说出原因,两年后自当全部相告。”
楚洵似乎也没想到顾宝笙会说这样一番话,但转念一想,她毕竟自幼失母,父亲又是那样一个人,说她对男子心如死灰,其实也可以理解。
只是解释却非得等到两年后,难道顾宝笙是算好了两年后,她快及笄,好跟杜少擎谈婚论嫁?
楚洵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
顾宝笙蹙眉思索了一阵她该如何解释,偏头见楚洵也在若有所思,怕他多想,连忙打断他的思路问道:“中山王拐卖幼女、贪污衢州赈灾银两的账本,楚大人已经呈上去了吗?”
楚洵一愣,摇头道:“证据不足,有人翻供。”
“翻供?”顾宝笙奇怪,“那账本都是用油纸包了放在河底镇住的,应该并不会有人掉包,难道是中途另外有人送了账本过来。或是说了中山王前年帮着治理衢州旱灾的丰功伟绩?”
她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便找到了答案,“是孟行舟要回来了?”
楚洵一讶,似乎没想到顾宝笙这么快就猜到了原因。
他点头道是,又道:“昨日收到消息,他已上路,全然是站中山王那边。”
孟行舟在衢州风评甚好,如果回来帮中山王翻供,很可能会打乱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中山王无事,那个也不会有事……
顾宝笙想了想,便道:“楚大人,宝笙劳烦您帮忙到通州接一下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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