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敦和孟行舟、孟行航兄弟进来时,秦沐之已经悠悠转醒过来。
因着在池子里呛了不少冷水,他一张温润的脸早已苍白如纸,说话的声音也虚弱无力。
余若水守在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殿下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这么凉的天儿,这么冷的水……从今往后可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啊。”
这话放在平日里,的确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偏偏,秦沐之自己是有心病的。
他为了一个女子落水生病,余若水让他保重身子,那意思难道不是在告诫他不要色胆包天,连性命都不要了?
秦沐之脸色阴气沉沉,但余若水满眼泪水,根本没发现,转头听胡嬷嬷来报她表兄弟余敦过来了,立马转忧为喜,扬起一抹笑来。
“殿下,敦哥儿听见您病了,特来探望您的。您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他了,可不知道他如今已经长成大人了呢!”
余家没儿子,以后还要靠余敦来支撑门户。
秦沐之不是不知道余敦对于余家人,对于余若水的重要性。
可是人在病中,难免会多疑多思。
他一落水,余若水不是第一时间赶过来探望的便罢了,等余若水来了不久,像是串通好似的,余敦便过来了。
秦沐之自然不知道他在池子里泡冷水的时候,余若水正忙着对付顾宝笙,根本来不及过来。
他只知道,余敦那个脑袋就是个木头墩子,什么都不懂,便是探望他,估计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而余若水选在他在病中,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和余敦来看望他,是有所图谋的,更或许是所图非小的。
身为怀了身孕的太子侧妃,不忙着替他张罗伺候的侍妾,不忙着给他端汤送药,只一心记挂着娘家人能不能升官儿。
想到这儿,秦沐之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但他本来受了风寒,脸色青白,脸色再难看也不过如此。
因而,余若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怒气。
她眼角还有些微微的湿意,笑起来的时候便显得格外的娇俏动人。
直看得余敦眼睛都直了。
他初来京城的时候,不是没有打过这个远房堂姐的主意。
可惜了,这个远房堂姐心气儿太高,是一心想嫁太子的人,他也只好知趣的收了手。
如今,这位远房堂姐怀了身孕,胸前愈发饱满,脸蛋也如凝脂吹弹可破,倒是比从前她在闺阁之中更添了女人的妩媚。
余敦这心里啊,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爬,心痒痒。
但面儿上,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草民余敦,给太子殿下请安,给侧妃娘娘请安!”
孟行舟和孟行航也行了礼。
秦沐之被水呛了喉咙,哑的说话吃力。
因而余若水便代为开口,道了句,“免礼!”
孟行舟和孟行航兄弟到底是跟顾宝笙有些牵连在的,余若水恨屋及乌,自然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当着秦沐之的面儿,她还是多少问了几句这两兄弟的近况云云。
秦沐之瞧着,本来还觉得她尚算大方温柔,可下一刻,对比了她对余敦的态度后,秦沐之心里就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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