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还在研究怎么回这条短信,纪春山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你怎么不开手机?”
电话那边乱糟糟的,夹杂着各种叫卖声,听着像是繁闹的街道。
沈槐序没回答,直接丢了个问题回去:“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吃饭啊。”
沈槐序的血压直线上涨:“跟谁?”
“跟我爸妈。”
电话瞬间冷场。
沈槐序没料到是这个答案,迟疑道:“你爸妈?”
跟爸妈出门有什么不能说的?
纪春山顿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小序,你这是查岗呢?”
“你别胡说。”沈槐序随手捞起一支笔,在草稿纸上画着无意义的圈,“我就随口问问。”
“要不,我进去让我妈跟你说两句证实一下?”
“不用。”
“你不回短信还关机,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
“就因为我没告诉你今天去哪儿?”
“不是!你们吃吧,挂了。”沈槐序愧天怍人,仓促地挂断电话,草稿纸被笔尖戳出一个洞。
雨后初晴,树被风吹得晃动不止。
纪春山靠在饭店门口的红墙上,举着手机呆滞片刻,笑着摇了摇头。
他低头给沈槐序发了一条短信,转身进了旋转门。
“儿子,今天感觉怎么样?”王淑兰见纪春山走近,招呼他过来坐,把他爱吃的红烧鱼往他眼前挪了挪。
纪春山兴致挺高,挑起一大筷子雪白的鱼肉,边吃边说:“挺好的,大夫给减了药量。”
“你这几天回家也太晚了,老熬夜怎么行?”这几天纪春山都是晚上十点多才到家,纪振华一直不太高兴,忍着没发作,这会儿见他一脸的漫不经心,眉头拧得死紧。
“你别管了,他开心就好。”王淑兰打断丈夫的说教,伸手摸了摸纪春山的脑袋,“心情好最重要,对不对,儿子?”
“对。”纪春山点点头,又夹了一块鱼。
日子早已过了春分,却还未到夏至,白昼越来越长,雨水逐渐充沛。
像是昨日没下够,今日电闪雷鸣,大雨瓢泼似的往下灌。
沈槐序早早起了床,每隔十分钟给纪春山发条短信,像个导航追踪定位器,不停问他到哪儿了。
在纪春山还有五站到的时候,沈槐序扛着把雨伞出了门,跑到公交车站等他。
这是种很陌生的情绪——纪春山认识他家门,但他今天就是想亲自把人接回来。
纪春山没料到会在车站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钻进他的伞,揽住他的肩往家走。
这让沈槐序想起纪春山送他去车站的那个雨夜。
他当时也是这么揽着纪春山的肩,还絮絮叨叨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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