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吐息打在颈间,纪春山偏头躲了躲,问:“哪块儿不懂?”
“怎么,你要给我补课啊?”臂弯里这具身体滚烫,在微凉的四月夜雨中搂着还挺舒服,沈槐序又往紧收了收胳膊。
纪春山的语气和身体一样僵硬:“张老师说了,让我们互相帮助。”
沈槐序笑他:“你还挺听话。”
纪春山小声问:“不需要帮?”
沈槐序连连点头:“确实需要。”
俩人不疾不徐地溜达到了公交车站,各自湿了半截校服裤腿,上车的时候沈槐序大大方方地跟着纪春山坐到最后一排。
交到新朋友的兴奋压过了考试失利的沮丧,沈槐序抖了抖湿发,又替纪春山拍掉校服右肩上的雨珠,问:“为什么要坐最后一排?这里很容易晕车。”
纪春山说:“我下车晚,后面清静。”
“你在哪站下车?”
“终点站。”
沈槐序盯着头顶的公交路线图数了数,惊叹道:“十五站?你住那么远?路上得花多长时间啊?”
纪春山平淡地答:“还好,不堵车的话,四十分钟。”
“堵车呢?”
“看运气。”
“你对学习绝对是真爱。”沈槐序对他的敬佩之情又升了个台阶,“换了我,八成坚持不下来。”
“也不是。”纪春山垂下眼,语气中带着点儿歉疚,“我爸费了很大劲儿才给我转到六中。”
沈槐序好奇:“你为什么转学?以前的学校不好?”
纪春山将脸转向车窗,怔怔地看向在夜色中穿梭的车流,没回话。
沈槐序没追问,他们学校是排名前列的市重点,纪春山这种学霸转过来倒也不奇怪。
车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沈槐序说:“我下一站就到了。”
纪春山喊了一声沈槐序。
“干嘛?”沈槐序看他。
纪春山回头时正好对上沈槐序的视线。
沈槐序天生一头软毛,被雨淋过后显得格外乖顺,一双柳叶眼还挂着点儿迷茫。
纪春山移开眼,拿出刚刚上车前折好的雨伞,递给他:“拿上这个。”
“你把伞给我,你自己怎么回?”沈槐序当即拒绝,“不用,我跑两步就到家了。”
“我家离车站很近,而且回去的路上都有遮挡,淋不着。”纪春山一动不动,坚持道,“你拿上吧。”
俩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公交车开始播放到站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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