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衣解带‘是男人之间对打,挑开对方衣服,止到留下长裤,用来羞辱讥笑的。若是男女之间,则是青楼中增加风韵调情。原来苏钧羞辱她是青楼女子。
沈莹莹冷笑一声,夺过璇玑手中剑,蓄势待发。
侍卫穆斐轻咳一声,就连冷漠的璇玑脸颊微红,二人尴尬不已,随即各自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苏钧步步紧逼,沈莹莹动若游龙,蹁跹如蝶,沈莹莹不懂武,而完全靠技巧,在苏钧长剑沾衣时,突然反其道而行之。
在苏钧错愕之中,挑开了苏钧皓白外衫,沈莹莹轻笑道:“一解白锦褧衣,猗嗟名兮。”
“二解裳锦褧衣,颀而长兮。”
“三解皎皎亵衣,风华无限。”
随着沈莹莹调侃话语,苏钧的衣服一一落下,只留得亵裤。
苏钧自然怒不可遏,以至于回来曼儿那里都辗转反侧,寤寐难眠,一想到沈莹莹嘲笑的脸,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事并没有烟消云散,而被下人丫头变成饭后闲谈,而后人尽皆知,以至于苏钧上朝的同僚,或含笑不语,或上前留话“苏大人好雅兴。”开始苏钧恍然不知,后来才醍醐灌顶,羞愤难耐。
羞辱不行,反被羞辱。同时更落实了伉俪情深,闺房之乐,异于旁人。
立尽黄昏,纤苞淡贮幽香,一池幽掩媚骨。
曼儿消失殆尽在的池塘里,苏钧怒气冲冲来到沈莹莹房中,质问:“曼儿。”
沈莹莹看着鸾镜中的自己,纤纤素手梳着发髻,目不斜视:“她死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苏钧看着沈莹莹的漠不关心,怒道:“是你害死了她。”
沈莹莹依旧慢条斯理梳着发髻,冷然说:“我为什么害她?”说着轻笑一声:“难道为了争夺你的宠爱。”
苏钧大发雷霆,后来还是无可奈何而去。
沈莹莹面无表情的脸颊,浮出一丝苦笑——她虽然是曹千岁派来的细作之一,但她却在暗中帮助苏钧,为了曼儿不在开口,也只得杀了她,而杀一个人无辜的人不是很容易做到的。
暗夜沈沈,昏暗不明。霍然一把长剑铮然刺向塌上的沈莹莹,剑端逼近,假寐的璇玑,一跃而起,抓起身边的剑,一挡。
黑衣人跺地一踏,纵身飞遁而来,挽起一个剑花。
璇玑手中的剑,化为绕指缠,宛若毒蛇锁住他的剑,黑衣人弃剑而逃,璇玑追上。
突然房屋之上,跃下刺客,原来是调虎离山。
那刺客目光幽邃而又阴鸷,沈莹莹心中一震,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莹莹打消心头种种念头,仰面问道:“人之将死,是慕王爷派你来的么?”
幼子太子,在十年前,薨于熊熊大火中,如今皇帝体弱多病,年迈糊涂,于是分为两派,一是依附于炙手可热,宦官曹千岁的梁王,二是太傅辅佐的慕王。
而沈莹莹则是曹千岁最宠爱的义女,苏钧则是太傅的关门弟子。
刺客冷笑一声:“我不管朝廷的事,我是来报仇的。”
报仇?自己双手沾了鲜血,连沈莹莹自己也不知道。
“你应该认识我,婉姐姐。”说着刺客抓下颜面黑布。赫然出现磊落分明的脸。
那眉目,眼神,是林家遗子林一。
沈莹莹瞳孔赫然睁大,戚戚然然。
十年了,都十年了,那时她不过桃李年华。一场宫闱政变虽败却死伤无数,三皇子玄德,勾结禁军统领,将皇帝逼宫于陈乾宫,太子玄烁软禁于德合殿,而宫外一片祥和,索然无知。
玄德没有弑父杀弟,登帝,而是假传圣旨声称皇帝缠绵病榻,太子年幼,重臣年迈而封锁宫闱。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顺天府府尹偶然左宇得知消息,拿着假圣旨,以假乱真,巧舌如簧变过侍卫,连夜潜逃,将事情透露于太子太保蔡老和协办大学士林老极其门客。得知消息两老当晚就散尽家财,乔装布衣,协同妻儿老小,欲以出城,同意南蕃掌管铁骑十万大军薛老救出皇帝、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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