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年闭着眼睛默默环抱着弥足音,后者的哭声就逐渐变小了,再过了一小会儿已经几乎变得细不可闻了,只剩下时不时颤抖几下的肩膀和吸鼻子的声音,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了。
可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我们仍然呆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头绪。
“话说,我记得,那个小鬼说,我们会被困在这里的原因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在我们其他人都安静了许久时,闫胜舔了舔嘴唇,试探性地提起来,“总之就是干了不该干的事,是这么个意思吧?”
“你就这样信了她挑拨离间的话是吧门三!”楚向少先瞟了一眼弥足音,确认她情绪有所好转了,才叉着腰回怼了闫胜。
“我的意思是,这个人自己站出来给那个小鬼,或者说她讲的那什么,‘缝隙’?道个歉?然后放我们走不就好了嘛。再说了,这某一个人的错为啥要我们所有人一块陪着?”
“你真的觉得这样的人在我们几个之中吗?”楚向少的脸色十分严肃。
“因为肯定不是我啊。”闫胜摊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闫胜,我们六个并不是一个犯了错的人和另外五个毫不相干的人,”穆巷那没有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尽管有着很重的鼻音,但嗓音依旧很清亮干净,“我们彼此之间互相认识。”
直到穆巷这么说了以后,我才忽然反应过来一个本就近在眼前的事实。
是的,那个小孩也说了,我们是被刻意精挑细选出来的,不是随意被丢进同一个空间里的陌生人,我们彼此之间都有着相互认识的关系——我、穆巷、闫胜以及冬年是同一个初中的同班同学;上了高中以后,楚向少和闫胜是同班同学;穆巷、弥足音以及冬年以及也是同一个班的。
把我们聚集在这里,让相互认识的我们自相残杀,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让我们怀疑自己熟知的人么?
一定是有某件我们彼此之间相关联的事,导致我们不得不困在这样的僵局里。
忽然,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了几个不明所以的画面,但很快又散去了,只残留下不知从何而来的胆颤心惊的感受。
“很快你们都会想起来的。”
冷不丁地,那个女孩曾经说过的话回荡在我的耳畔,似乎是为了应验刚刚发生在我身上的体验。
这样的我们六个人……相互认识的我们,难道真的要按照那个女孩说的去做,在悲鸣声响起之前献上一个祭品,直到只剩下最后的两人为止吗?
那……那样的话,只要我还活着就行了吧,还是有机会能出去的不是吗?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隐秘的恶意,不管别人怎么样,我能活下去不就好了吗?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世界了,既没有监控也没有法律,反正本身到了长鸣之时也会有人牺牲,只要那个人不是我不就好了吗?而且最后能活着出去的人会有两个……如果有机会的话,如果能把握住机会的话……我也想活着和他一起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人一起地……
我越想越感到脑袋发沉,视线却再次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人所在的方向,他仍然不动声色地站在那儿,可突然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眼眸一转后直直地望了回来,有如一把鹤嘴镐坚定地凿断我的视线。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情感,宛如一台冰冷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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