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教室的时候,就见姚檬趴在桌上,哭得很厉害。旁边几个女孩都在安抚她。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桌子上坐下,教室里所有人都看着我们。
“别哭了。”我揉揉她的头发,“小檬,我对你的爱不会变。过几年等我有了事业基础,再来找你。”
她哭得更凶了,但是也没有做任何挽留。
我觉得很正常,这就是我的姚檬。但她大概不明白,我说这话,可是很认真的。我没耐心再花几年时间,找个这么对胃口的姑娘。
之后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父母对我坦言并非亲生,我在霖市呆得也无聊了也不能杀更多人,索性考到香港的大学,顺便寻亲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把我给丢掉了。
而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被林清岩这个变态给算计了。
这真是一场可笑的阴差阳错,莫名其妙我就成了连环杀手,还以为是之前的几具尸体被水警凑巧打捞到了我明明丢在很远的公海的。我只好一直逃一直逃,后来才搞清楚,他妈的是把另一个凶手的事算在我头上。
再后来,已经是铁证如山。我打电话给关系最好的哥们儿,他是个律师,只委婉的劝我:“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但……肯定是死刑。”
我只好继续逃。后来我慢慢想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都想笑了。
他妈的香港真是风水宝地,我跟林清岩狭路相逢。估计连他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同类。
我在霖市深山躲了三年。
我恨林清岩吗?不,我当然不恨,换成我是他,也会这么做。成王败寇,有什么好恨的。不过我很有耐心,他迟早还会作案,我迟早能翻盘。
不过他还真是病态啊,把死人打扮得像情人,看来他这些年真是被我妈折磨得不清,脑子也折磨坏了。
第三年初的时候,我遇到了谭良。
那是个春日的清晨,我坐在山洞里,烤着刚打来的兔子肉。突然有脚步声靠近,然后就是个白净的年轻人,穿着守林员的制服,安静望着我:“你在这里干什么?”
“烤肉。”我用匕首割下一块递给他,“要吗?”
他笑笑:“为什么不要?”
日子久了,我们成了兄弟。他一个人在深山守林,没什么朋友,只叫我大哥。
他讲话不多,但是每当我问及他一个大学生为什么来守林,或者问到他的领导和同事,他就格外沉默,眼睛里有特别阴鸷的光。
哦,又一个同类。
这个世界还真是扭曲。
我住山洞,他住守林员宿舍。有时候也会互相串门过夜。有一天夜里,我打了两只斑鸠,提着去他那里。远远却见屋门紧闭着。我走到窗边一看,乐了:他正压着个女人,在床上死命的干。
我知道他一直是处男,难得今天开荤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肯跟他。一开始我看得津津有味,毕竟旱了三年,看得我胀硬难受。过了一会儿,我察觉出不对那女的脸色发白,一动不动,手也垂在床边,像死了一样。
等他拔出来射在地上,我才看到女人大腿上的尸斑我靠,这小子真他妈重口。从哪里找了具如花似玉的尸体来干?有这么饥不择食的吗?
我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的相貌气质衣着,似曾相识啊。
我推开门走进去,谭良起初脸色又红又白,见我很平静的查看尸体,他也在我身后蹲下,笑了:“林子里捡的。哥,你要不要来?”
我笑骂:“去你的,我不干死人。”
三两句话就问清楚,谭良发现尸体时的状况。我呆在深山里与世隔绝,此刻我几乎可以确定林清岩来了。
你看,命运又转回来了不是。
礼尚往来,我决定给林清岩一个见面礼。
先说服谭良把尸体原封不动送回去。这点谭良很理解他又不想坐牢。然后给他看当年天使案的资料当然,都隐去了关于凶手,也就是我的报道。所以谭良只当我是荒野猎人,并不知道我跟这件事的渊源。
“杀人魔来了。”我对谭良说,“他可是个人物。为了研究他,我连氰化钾和日本性素都搞来一些。我对他的作案手法了熟于心。”
谭良眼睛里有亮光:“哥,你不会想模仿他作案吧?”
“难说。”我笑笑,“要真的模仿了,反正也算在他头上。有机会我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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