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能在明末仗剑游历江湖,身手也是不错的,并不怕一个看着才十几岁的姑娘,于是令奉茶的仆人退出去。
“现在能说了吧?”李岩已经有几分不满,认为朱媺娖耽搁了太多时间。
朱媺娖反问道:“我听说李公子是大明的举人,不知这赐予你举人身份的人家,算是你什么亲戚呢?”
听见这话,李岩先是眉头一皱。
很快他就想到什么,眼前朱媺娖这张俏脸也和另一张脸迅速融合,让他瞳孔猛地一缩,人也不禁站了起来,失声道:“你是公···”
只说了三个字,他又硬生生将话咽下。
他来到厅门外,对之前跟随他的小旗官道:“李东,带人守好周围,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任何人接近!”
李东压抑,问:“夫人呢?”
李岩想了下,道:“她来就大声告知于我。”
“是。”
见李东带着手下散开花厅外面警戒,李岩这才回到厅内。
李东及其手下他的族人,也是他在闯军中的亲信。
回到花厅,李岩神色复杂地看着朱媺娖,道:“公主殿下可真是好胆量,居然敢来找李某。难道就不怕李某把你抓起来,献给陛下吗?”
朱媺娖神经紧绷,外表却尽量放松,道:“李公子这陛下倒是叫得顺口,却为何不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李岩听了这话,眉头紧皱,随即深吸口气道:“大明养士二三百年,李某出身士绅之家,大明与李某及家族自然是有恩的。
但大明治国不力,致使天下鼎沸,民不聊生数十载,而今是到了该鼎革的时候。
李某投靠陛下,建立大顺,即使顺应天命,也是解天下黎庶于危难。”
“天命?”朱媺娖冷笑,“李公子真以为李闯是天命吗?”
有另一个世界的郝光明随时提供帮助,朱媺娖完全不怕与李岩辩论。
何况她本就预备以大势劝服李岩,而今李岩拿大势做其起义、投闯的理由,倒是省得她多费口舌。
李岩依旧眉头紧皱,口中却争辩道:“我大顺已经入主京城,长江以北可传檄而定,便是你父皇都已自缢于煤山,如何不是天命?”
听李岩提起崇祯自缢的事,朱媺娖不禁心中抽痛,悲从中来。
但她强制控制住了情绪。
她紧盯着李岩道:“李公子说的都对,但可曾想过,大顺也要面对建奴?
数年之前,我大明边军尚可将李自成、张献忠之流的流寇数次逼入绝境,要么投降,要么遁入山中。
可是面对建奴的数次入口却都无法抵挡,与之相战也一败再败。
而今你们不过是趁我父皇未能及时抽调关宁军及其他剿寇军队保卫京城,才侥幸逼得我父皇自缢。
建奴一直对我大明江山虎视眈眈,见此良机,岂有不越关南下与你们争江山的道理?
李公子身在闯军,应该知道闯军战力究竟如何,能否打得过建奴。
可有想过,倘若你们打不过,将会是什么结果?
你们打不过,大明剩余的官军、流寇怕是也打不过,大明必将为鞑虏窃据,天下将再次沦为腥膻之地!
数百年后,后人评论如今之事,定会将你们视作我神州再次亡天下的帮凶!”
朱媺娖这番话,完全就是郝光明从网络上各个地方找过来总结的,可以说有备而发。
直让李岩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因为他是个爱这天下,爱百姓的人,又受儒家教育,稍一想想再次亡天下的情景,便不寒而栗。
就在朱媺娖说完没几息,外面传来了李东的大声提醒。
“夫人!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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