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托鲁奉了南离国主的将令,根本没有将慕容近山的两万人马放在眼里,一路游山逛水,走走停停,本来两天就可以赶到大红山一带,结果三天才到了半路。
等他接到前方急报,说慕容近山已经反了,他还不信,大笑道,“南离现在是慕容近山的靠山,这样做岂不是自绝后路。国主要收拾他,是因他违抗圣命,不服调遣,本帅料他也不敢真的造反。”
直到前队大乱,军士纷纷溃逃时,沙托鲁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要组织反攻,骆钰英已经率队冲到他眼前。
沙托鲁的人马虽多,但疏于阵仗,将士们上上下下又都有麻痹心理,根本不是叛军的对手。
一番厮杀,沙托鲁大败,只好脚底抹油——开溜了。
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活命要紧,全都举手投降了。骆钰英一点算,人马竟然增加万余人,不由心情大好。
骆钰英领军以来,连续打了两个大胜仗,之前将士们还看不起他,现在都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骆钰英心里明白,慕容近山对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军中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稍不留意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因此并不敢得意忘形,每逢听到奉承的话,总是笑着道,“都是慕容大帅指挥有方,在下才侥幸得胜了,要是慕容大帅亲自上阵,肯定比我打得漂亮多了。”
他刻意的在大帅前面加上“慕容”两个字,意在向慕容近山表明,这军队是慕容近山的,他骆钰英绝对不敢痴心妄想,妄图把持军队。
将士们见他如此谦虚,更是对他赞誉有加,于是,骆钰英的威望顿时陡增,连轿中的慕容近山都隐隐感觉到了。
此刻,慕容近山是懊悔不迭,早知道战事进行得如此顺利,打死他也不会将指挥权交给骆钰英的,在军中树立起别人的威信,等于是在给自己下绊子,何况此人还曾经是他名义上的皇上。
天下没有后悔药,亡羊补牢就显得更为必要了。慕容近山当机立断,派人把骆钰英请到自己身边,“恭喜钰英了,一出马就连胜了两场,不知钰英接下来有何打算?”
骆钰英一接触到他那双露着杀气的眸子,立刻意识到了危机来临,赶紧躬身答道,“全靠大帅亲自坐镇,钰英才侥幸得胜。钰英只等大帅身子康复,便马上交出兵权,心甘情愿的做大帅的马前卒。”
慕容近山抓不到他的把柄,当下换了副表情,“你也太谦虚了,就算我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比你打得更好。我慕容家的军队为何能战无不胜?靠的就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今天你立了大功,本帅自然是要重重的赏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吧。”
骆钰英心头一惊,慕容近山越是向他示好,越要小心的防着他,当即答道,“钰英不敢居功,只想早些卸下肩头的担子。”
“钰英,你也太谨慎了。”慕容近山指着他哈哈大笑,随即又敛起笑容,“前日誓师的时候,听说你临阵斩将,可有此事?”
“这事钰英早就想向大帅禀报了,只是见大帅身体尚未康复,所有没敢来打搅你。那天我之所以斩了那位将军,只因当时军情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帅又无法亲自披挂上阵,所以只好借那位将军的人头来祭旗了,还请大帅降罪。”
慕容近山故作大度的摆摆手,“你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功过抵消,不赏不罚,你觉得本帅的处置公道吗?”
“近山唯大帅之命是从,不敢有任何怨言。”骆钰英继续低眉顺眼。
慕容近山下了轿子,“本帅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从现在起,我拨给你五千人马,为我军前锋,立刻杀向南离帝都。”
“钰英遵命。”骆钰英一听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可以不用随时随地跟在慕容近山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了,并且还有了一支归他指挥的人马,这可是日后东山再起本钱,忧心的是,不管他怎样表忠心,慕容近山却一刻也没放松对他的警惕。
慕容近山拨给他的人马有一半是原先从大烈追随而来的老弱病残,另一半是刚刚投诚过来的降兵。骆钰英一看,这哪是让他去攻占南离帝都呀,分明是借刀杀人,让他去白白送死!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敢吐露半点不满。
“祝钰英马到功成,希望咱们很快就能在南离皇宫里喝上庆功酒。”慕容近山的笑脸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骆钰英只好上了马,硬着头皮告别了大军。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如果慕容近山给他五千精锐,他率军长途奔袭,只要够快够狠,还是有很大胜算的,可眼前的人马却让他犯难了,真要跟南离的军队打起来,只怕这些降兵又要临阵倒戈了。
正在犹豫之际,忽然身后烟尘大起,一对人马追了上来,领头一位大将高声叫道,“皇上请留步。”
骆钰英认得来人叫常林,是叛军的马军统领,吃惊不小,打马便走。难倒慕容近山又反悔了,想到自从慕容父子攻破帝都,自己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他的掌控,这要再被抓回去,只怕今生都要在看他的脸色了。
常林骑的是一匹快马,一见骆钰英不但不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前飞奔,也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骆钰英见他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跟上自己,知道逃不了,索性横下一条心,回头问道,“常统领何故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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